“树。”
“看出了什么？”
“什么也没看出来。”
温溪却说：“树比你顽强多了，风吹雨打也没倒下。”
“你别在这隐喻。”
她笑了下, 又问：“你在医院有没有认识朋友？”
“认识了又怎么样？在这住的都是绝症，认识了然后看他们一个个的死去吗？”
温溪被怼完全不觉得有什么, 脾气很好：“怕得到失败的结果, 所以就拒绝开始，这不是你的一贯思想吗？”
“你别对我说教。”他抬头，怀疑道：“不是说心理医生都是倾听居多吗？你到底专不专业，怎么话这么多？”
温溪弯眼：“你还了解心理医生了？连这个都知道。”
杜岩声烦躁地低下头去：“以前了解的，你真的很烦。”
“哦，你是第一个这样说我的，说实话，有点儿新鲜。”
他跟个幼稚鬼一样重复：“你真烦你真烦，烦的要死，真想不通别人怎么会夸你。”
温溪被逗乐了，遮着唇忍笑：“你可以理解为我不是来给你做心理咨询的，我就是来烦你的。”
“……”
她清咳：“好了，现在给你讲故事，是真人真事，就发生在我身边的。”
“我不听，你闭嘴。”
温溪故技重施，不顾他的意愿启唇：“有个人七年前得了再障，即再障性贫血，医生说存活几率很小，就算积极治疗，也仅有一小半治愈的可能性，他曾经是个天之骄子，学习好长得帅，仿佛上天的宠儿，在绘画上有极大的天赋，从小一路获奖。”
“可突如其来的一场病残酷地将他击倒，命运和他开了个巨大的玩笑，仿佛一颗闪亮的新星，马上就要陨落。”
杜岩声猜到了结局：“后来他治好了？”
“对。”
“编故事谁不会。”
“不是编的。”她垂眼：“这是我姐她男朋友的故事。”
“……怎么治好的？”
“肯定是积极配合治疗，其实我听说他最初像你一样，是放弃了的，几乎是等死的状态，后来他遇到了我姐姐，心动了。可那时候他生命已快到尽头，他开始不甘心，为了我姐姐努力对抗病痛，硬生生从死亡那里将自己拉了回来。”
杜岩声不冷不热地评价：“他还真是痴情。”
“所以只要你有信念，奇迹就会发生，更何况你的情况比当初的他乐观，他都可以你为什么不可以？”
“他有信念，我能有什么？”他望着天边的流云，目光悠远：“在这之前，我甚至连我真正的追求是什么都不知道。”
“你可以现在有，上次我问你，你那么努力的长大，还没有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你甘心吗？”
他自嘲道：“我想过了，我是不甘心，可那又怎么样？这并不能成为我的信念。”
温溪深吸一口气：“想想你的母亲，你每次看着她对你红眼眶，你就不想为她努努力吗？”
杜岩声再次陷入沉默，许久，他说：“我不知道。”
这在温溪看来，不仅是对自我的一种放弃，也是一种非常自私的表现，可她隐忍不发，转移话题：“那你就去寻找一个，可以让你为之付出努力的信念。”
他缓慢地扬头看她，唇角一挑：“你愿意成为我的信念吗？我康复后去追求你，你会同意吗？”
“……”温溪看着他戏谑的目光，此刻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转身走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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