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您看这样可行,今儿我们只掌物,将你带来的物件都过一遍眼,怎么开价,你给个数,我拿着这数去问主家”
沈引菂皱眉,脸上多见几分为难:“你说的那主家想必也不在恒国,他看不见摸不着这实物,你就算说得再真,他估摸也得怀疑几分虚实.”“就算是飞鸽传书什么的,这一来一回,得耽误不少天日吧?我不瞒你,相信你也多少能猜几分,我最近着急用钱,等不了几日,你若是觉着价钱不合适,或是有别的难处,那就等两个多月后,我再来吧!反正这东西卖给谁不是卖,无非是我去别家上门多走两趟,我缺得也不多,卖个三两件的就够用了.”
陈管事眼眸一眯,以往那些不管是出手还是入手的,大多都是客客气气的,还没见过她这般硬气的!
偏他还只能受着。
陆三杞一副着急的样子说:“别呀,卖给谁不是卖,当然是紧着我聚元楼先啊!你若缺的不多,聚元楼账上也是能支得起的”
沈引菂连使眼色给小三杞,怕他被陈管事斥责,同时说道:
“聚元楼账上的数不是我能想象起的,但小三杞你是了解我的,我可不是贪得无厌,狮子张口的小人对吧?!”
陆三杞小嘴巴一扁,安分下来,仰头看身边坐着的陈管事的脸色。
陈管事自然接话:“沈公子自然不是那种人,但沈公子可能不太懂经商之道,收物是一个价,拍卖又是另个规矩,你现在是要预支两个多月后拍卖所得的价钱,这在之前从未开过这例子。我给少了,你觉着亏,要是给多了,到时拍卖叫不上价,这算谁的?”
“那陈管事觉着如何办法好呢?”
陈管事:“我说个法子,你听听能不能成。”
“原先我们说的是,你承包下次拍卖会上的十件拍品,拍后所得扣除您消费的五千两你想的是每件拍品约莫两千两左右,但实际可能高出,也可能低于.这样,你留个六件,当日拍卖多了,我不会少给你一分,剩下四件,我按低于拍卖价一千的数给你,毕竟正常拍卖,我们都是要收两成分成.你看可好?”
陈管事说了一大堆,把沈引菂给绕糊涂了。
她甚至觉得他说的好有道理。
沈引菂把求救的目光看向身边的都恩。
都恩又有点招架不住,但沈引菂都看他了,他多少得说句话:
“那这镜子,你给多少?”
陈管事不正面接他这话,“你们把东西都拿出来我掌掌眼先。”
都恩:“.”
反正都是要看的,都拿出来就拿出来呗!
沈引菂和都恩到底是年轻,轻易两句话便被陈管事牵着鼻子走.
沈引菂跟陈管事讨价还价的拉扯之下,最后四件物品,给了六千六百两黄金的价。
东西都给了,但这六千六她今晚还拿不走,说是他也不能随随便便从账面支走这么大笔黄金,要过上个三四日
沈引菂从聚元楼打包了一些茶点带回去给引荣和刘婆婆他们吃
路上,沈引菂便说好:“六百两给你,给林延五百吧,留五百给引荣补贴家用,再五百两用来置办些田产,我用个两千两,剩下的都给我娘存着”
都恩只是听着,并没有因为沈引菂要分给他六百两黄金而表现得有多高兴。
他只是好奇:“你最近有什么事吗?”
要用到两千两黄金,这绝对不是小事。
这一趟,血崩啊!
办公桌前的郁啟曳饶有意味,不动声色地看着俩人,尤其是瘫坐在沙发上的白染。
那些价值千万的礼物,白染连一丝多余视线停留都没有,只是一句冷淡:
“有事?”
黎文秉赶忙着接话:“没事,就是想着白小姐有些年头没来北国了,有什么需要的,您尽管吩咐。”
“你是不是记性不太好?”白染莫名其妙突然一句。
黎文秉抬头,“啊?”
“就你那点心思,在我面前藏着掖着?”
她最是厌烦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算计。
白染这双眼看过太多人太多事了,以至于跟她接触过的,都以为她有读心术。
黎文秉慌忙跪了下来,额头有些虚汗:“没有没有,不敢在您面前藏什么心思,我这趟还是本着想给您赔罪的心,果果她年级小,不懂事,有些事跟她也说不清,她也理解不到,您大人大量.”
知道白染身份的,都不必白染刻意吩咐,不管是眼前的黎文秉,还是郁老爷子,亦或是伊曼,对白染的事情死咬牙关,就算是死也不会透漏半个字。
因为他们大多都见识过还有比死更可怕恐怖的事。
黎文秉本来要拉着黎果果一起来的,但黎果果任性,哭着喊着怎么也不肯来。
他那个弟弟本来就对郁家退婚的态度很不满,这下知道是因为有了‘新欢’才退了他女儿,没气上头找郁家要个说法就已经是憋屈容忍了,怎么可能还会让黎文秉拿着自己宝贝女儿上去给那‘不要脸的小三’道歉!
黎文秉又没法跟他们说白染是个什么人,这不只能自己扛着,拎来了他大半条命赔礼道歉。
黎文秉说话间,白染随意拆了一个礼盒,是七百年前商清官窑产的瓷一对。
这对玩意年代算不上久远悠长,可贵就贵在稀有,这瓷难成,一共才烧制成六对。
因费工费料,这批也就关了。
后来战乱流失损伤,世上仅存的不过俩对半,一对在博物馆,剩下的三只流入私藏,前些年瓯国拍卖会上见着一只,当时便拍出了六百万的天价。
没想到黎文秉手里居然有一对!
黎文秉爱之如命,现在拿来道歉,可见他心有多诚了。
可惜——
白染随手一松,吓得黎文秉心脏咯噔一下,差点没当场停了。
“人参留下了,其他的带走,没事不要来烦我,有事更不要!”
人参可以留给郁啟曳补补身体.
黎文秉当然没敢伸手去拿回那些宝贝古董,只是哈腰笑着回了俩句,转身离开了。
人一走,一直没作声的郁啟曳冷沉试探:
“你到底想要什么?”
富如郁家,不管是老爷子还是他,人的野心和欲望是无法用一堆数字来填满的。
更何况,数字是无限的。
她到底有怎样的资本才能如此不屑这些物质——
如果钱财不是她的欲望,那她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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