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胸口烦闷
夜已深，殿外一阵冷风吹过径直吹到了大庆殿的殿内，使胸口闷热的皇上感到一阵阵的清爽，文哲也觉得这风刮的正是时候，很让人舒心。
皇上转头看着文哲，“你说他们为什么都和太子对着干？”
文哲心里一惊，皇上为什么问这个？哦，皇上是在闹心为什么这么多人造反。绝对不是在怀疑自己和太子有某种特殊的关系。
文哲笑了一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权。他们哪里是跟太子对着干，分明是想要皇位呀。”
皇上轻轻的摇了摇头，“那为何皇后也站在了造反派的一边？”
文哲看着皇上的脸说道，“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皇后？何止皇后？十五哥哥不也想着怎么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吗。”
“什么？十五？”皇上猛的一转身瞪着双眼看着文哲。“你还知道些什么？”
文哲吓了一跳，瞪着双眼看着皇上。“我……”
皇上看着文哲问道，“作为太子身边的人，难道还会想着造反吗？”
文哲松了口气，绷直的身子忽然全部松懈下来，“哎…不是的。皇上多虑了。十五哥哥是不会造反的。”
皇上紧张的神经也有些松弛了下来，“朕想也是。”
“但是……”文哲一个胳膊肘拄着椅子的扶手托着自己的脑袋，用食指轻柔着自己的太阳穴。
皇上用凛利的眼神看着文哲。
文哲缓缓的说了下去，“但是，十五也在思考怎么样可以让自己永立不倒。要知道，历朝历代的太子不一定就会是永立不倒的太子。一旦有个特殊情况，这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树倒猢狲散，作为太子身边的自己不就立刻落马了吗？所以十五才总往秦王府跑。这两边跑不得罪，做个墙头草也可自保啊！”
皇上听着文哲慢悠悠的说着是咬牙切齿。文哲似乎听到了这静谧的大庆殿内有着皇上硌牙作响的稀碎声音。
“真是反了！”皇上嘟囔了一句。
十五是自己皇子看好的随从，爱屋及乌，自己皇儿身边的人自己当然想去多了解了解。当自己真的见到十五的时候，只觉得眼前的侍从可谓是聪明伶俐、身手不凡，看面相是个翩翩君子。从言语来看是个忠于主子的好随从。由此自己也拿十五作为自己皇儿身边的耳目。如此让人信任的自己人怎么能和造反派走的那么近乎呢？
文哲看着沉思的皇上说道，“文哲我是亲眼看见过十五从秦王府走出来过，但文哲我觉得十五只是去秦王府聊闲，不会做出什么造反的事情的。十五哥哥为人圆滑，所以各个都能交下朋友，这也不奇怪…”
“交下朋友？他难道谁的人都交吗？朝野之中有完全中立的人吗？”皇上看着文哲反问道。虽然皇上是为了自己的大皇子打抱不平，但是文哲总觉得这话是在责备自己。
文哲看着皇上思索了半分钟，然后点了点头，“也有…吧…”
皇上无奈的看着文哲，并没有说话。梁文哲知道，皇上一这样就说明皇上已厌烦自己了，由此态度来表示对自己的不满。所以文哲内心很是烦闷，因为总也摸不透皇上的性格，即便想顺着皇上，想和皇上说好听的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让人为难的是自己还不能对皇上刻意的曲意逢迎、笑脸相迎，因为越是如此就越显得做作了，会更让皇上厌烦。况且文哲当大小姐是当惯了的，还做不到那么低三下四。
如此尴尬的氛围无人打破沉寂。从一开始文哲就急着见皇上，如今自己的要事还没有找机会去说就陷入了尴尬的局面，这让文哲不得不拉下脸来微笑的看着皇上，“或许是文哲我说错了，朝野之中就没有完全中立的人…”
皇上斜眼瞅了文哲一眼，“哼。”
文哲压着火气尴尬的笑了一笑。
皇上不屑的瞅了文哲一眼，然后倚在龙椅之上，头枕着龙椅的靠背深深的闭了一下眼睛。“凡事不知道就闭嘴。不知者不怪，但你还会抢答了。”
听到这儿，文哲的内心忽然升腾起了一股热气，直燥的心里发毛，毛的想发火。这火气瞬间又散布到了全身，文哲压着火气没有说话。如此压着自己的内心，自己的内心便像是发了霉的毛桃子直觉得又痒又扎。
皇上看文哲安静的坐在那里看着自己没有说话，便继续说道，“你真的觉得自己很聪明什么都知道吗？其实你什么都不懂。你就是个直肠子的人，朕看你是一眼就能看到底。”
文哲面部平静的点了点头，口是心非的说道，“有道理。”
这句回应让皇上更想说下去，“当初你还好嫁到了金国没有留在朕的后宫。你若还在后宫即便有你爹爹在朝中护你，你受不上什么苦难。但你也很有可能在冷宫，就算不在冷宫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很多时候你办的事情还真比不上人家正宫里住着的婷皇后。”
文哲内心十分无语，皇上竟然连这种话都能说出口？冷宫？皇上的意思是想给我打入冷宫，无奈现在对我没有这个权利？
还未等文哲想明白皇上又开始抱怨，“小女人就是小女人，你其实没什么主意和能力。你就该好好的在自己家府上或者自己的宫里待着，没事别乱跑。你的办事能力有限，你什么都请示别人就好了，没必要自己抛头露面。”
文哲想着，无论怎样此次见面都不是为了争吵，还是避免拌嘴比较好。所以只说了一句话去怼皇上，“可能我各个方面确实都不如婷皇后。所以我也做不出造反这等事情来吧。”
文哲有些讽刺的一笑。
皇上赞同的点了点头，“是啊。你的那个胆识和魄力或许还真的赶不上婷皇后，朕也不怕你造反。你就是这种性格，是个瞻前顾后的性子。”
文哲内心的烦闷简直憋闷着自己喘不过气来。自己为什么一定要见皇上？自己真的不该再见到皇上！难道自己就那么贱，来自找侮辱的？
此刻文哲不仅仅后悔为什么要见到皇上，还想立马起身就走。可是，自己如果就这么被侮辱了一顿就走了，岂不是白白的被侮辱了一番还什么好处都没有得到吗？！
皇上又开始埋怨起来，…话语缓慢，声音微小。如长辈对晚辈的教导责备般娓娓道来。
文哲觉得真是可笑。皇上居然还能说得下去？当真自己会听的进去他那些个没有道理可言的嫌弃与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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