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拉倒吧……”
陈凌將那封信拿在手里,又看了一遍,嘴角泛起一丝无奈的苦笑。
“名誉校长都来了?”
他摇摇头,对王素素和凑在旁边的王真真、睿睿说道:“我可没那个想法当什么校长。”
“建学校是为了咱们村的娃娃们能有更好的地方读书,不是为了给我戴什么高帽子。”
王素素將晾好的衣服收起,柔声道:“知道你嫌麻烦,不过这也是政府的一片心意。
你在港岛那事,確实给咱们內地人长脸了。”
“长脸不长脸的另说。”
陈凌把信折好,塞回信封:“我就是碰上了,总不能看著野猪伤人。”
“要是为了这个就当什么名誉校长,那也太……”
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白。
在他心里,这种虚名远不如实实在在给村里办点事来得重要。
王真真却眼睛发亮:“姐夫,你要真当了校长,那我是不是可以不用写作业了?”
“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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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凌笑著弹了下她的脑门:“该写的作业一篇不能少,该背的书一句不能落。”
“要是当校长就让你这个小皮猴子这么无法无天,那这校长我更不能当了。”
睿睿抱著小铁蛋,仰著小脸:“爸爸,校长是什么?比村长大吗?”
“校长啊,就是管学校里所有老师和学生的人。”
陈凌蹲下身,摸了摸儿子的头:“不过爸爸还是更喜欢管咱们家的牛啊马啊,还有你这个小调皮。”
睿睿眨巴著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爸爸当校长,我也要上学。”
“阿凌,真不考虑考虑?”王素素也跟著说道。
陈凌笑著摇摇头:“名誉校长就是个名头,虽然不是真要我去教书管学生,但我也没那个閒工夫啊。”
“当了名誉校长,怕不是有啥事都要来问我了……”
这“校长”和“名誉校长”的,把睿睿弄懵了,皱著小眉头,不知道这里面的区別。
“爸爸,到底什么是校长?”
陈凌蹲下来,对王真真和睿睿解释道:“真正的校长要天天坐在办公室里批文件、开会,还要管老师的考勤、学生的纪律……”
“你们说,我能是那种人吗?”
王真真想像了一下陈凌正襟危坐批改文件的样子,忍不住“嘻嘻”笑出声:
“不像不像,姐夫你肯定是坐不到十分钟就要跑出去看牛看马了!”
睿睿也学著小姨的样子摇头晃脑:“爸爸要餵狗狗,要看牛牛,还要抓鱼鱼。”
“对嘍!”
陈凌笑著摸摸两个孩子的头:“所以啊,这名头我回头就跟市里推了,不过——”
他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精明:“採访什么的,他们想来就来吧,只要多给咱们村派几个好老师,多拨点教学设备,这事就值了。”
正说著,张利华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著相机:“阿凌,我刚听你们说啥校长?啥採访?”
陈凌把信递给他看,简单解释了一下。
张利华看完信,眼睛一亮:“这是好事啊!阿凌,你在港岛那事我都听说了,徒手搏野猪,够劲!上报纸是应该的。”
“市里要宣传,咱们就配合嘛。”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笑道:“不过这校长嘛……確实不適合你,你这性子,让你天天守著学校,怕是比关你禁闭还难受。”
陈凌哈哈大笑:“知我者,华哥也!”
他转身从屋里推出摩托车,把钥匙扔给张利华:“华哥,你不是惦记著去狗场吗?骑我的车去吧,路上小心点,县城边上那段路有个大坑,记得绕一下。”
张利华接过钥匙,脸上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行,那我这就去!山猫兄弟昨天说今天要给几个新来的狗做体检,我得去学习学习。”
他跨上摩托车,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道:“对了阿凌,晚上我可能回来晚点,山猫兄弟说要请我在县城吃你们这里的牛肉,你们不用等我吃饭。”
“行,注意安全。”
陈凌目送张利华骑著摩托车驶出农庄,这才转身对王素素说:“下午我带真真和睿睿去趟大棚那边,给那些大雁剪剪翅膀。”
“不然等它们全恢復了野性,带著小雁飞走了,咱们可就白养了。”
王素素点点头:“是该剪了,昨天我还看见两只大雁试著飞呢,虽然飞不高,但照这个势头,再过个把月怕是真的要跑。”
她又叮嘱道:“你小心点,大雁那嘴啄人可疼了。”
“真真,睿睿,你们要听话,別乱跑,知道吗?”
“知道啦姐姐!”
“知道啦妈妈!”
……
吃过午饭,陈凌带著王真真和睿睿,背上一个竹筐。
里面装著剪刀、细绳、布条和一些备用的草药,往村外的大棚走去。
五月的阳光已经有些灼人了,但走在林荫小道上,微风拂面,倒也舒爽。
睿睿迈著小短腿跟在陈凌身边,怀里还抱著那只越来越圆滚滚的食蟹獴。
这小傢伙现在完全成了睿睿的跟屁虫,走到哪儿跟到哪儿,偶尔还会帮忙抓个虫子、逮只田鼠,颇受全家喜爱。
“爸爸,剪翅膀,大雁疼不疼?”睿睿仰头问。
“不疼,就跟剪头髮差不多。”
陈凌解释道,“就是把大雁飞羽的末端剪掉一点,让它们暂时飞不起来。”
“等过段时间新羽毛长出来,还得再剪。”
王真真好奇地问:“姐夫,那为啥不一直关在笼子里养呢?”
“关笼子里养不出好雁。”
陈凌耐心地说:“大雁这东西,就得让它们在水里游,在岸上跑,自己找吃的,这样肉质才紧实,味道才鲜美。”
“咱们要做的,就是让它们既保持一定程度的野性,又飞不走。”
说著话,三人已经来到了大棚区。
去年冬天用来种菜的大棚,开春后撤掉了塑料薄膜,只剩下竹架和顶部的遮阳网。
没想到这群大雁倒是会找地方,直接把这里当成了巢穴。
只见十几个用芦苇、乾草和羽毛搭建的雁巢错落有致地分布在棚內乾燥处。
有些巢里还躺著灰绿色的雁蛋,有些巢边则围著一团团毛茸茸的浅黄色小雁,嘰嘰喳喳地叫著。
这些小雁就是它们自己孵的了。
不是山猫帮忙孵化的那些。
成年大雁们大多不在棚內,只有两三只担任警戒的守在巢区边缘。
见到陈凌三人靠近,这几只大雁立刻伸长脖子,“嘎嘎”地叫了起来。
既是警告,也是在通知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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