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说:“来了?今天去哪儿逛?”
二禿子则用喙轻轻梳理了一下因飞行而略显凌乱的翅羽,喉咙里发出极低沉的“咕嚕”声作为回应。
这一马一鹰,在陈凌离家后,显然没少干这种结伴夜游的勾当,默契十足。
二禿子站稳后,小青马便不再犹豫,驮著这位“空中搭档”,迈开步子,沿著金水河岸,不紧不慢地向著上游方向走去。
它们的目標很明確。
长乐乡东边,那片更加幽深、人跡罕至的山林。
也就是羊头沟的方向。
那是地势相对比较平缓。
狼群啊,黑熊啊,喜欢在那里出没。
说白了,就有点像是东北那边老林子一样。
没有高低起伏的大山沟子,就是低矮的山丘密林,挡不住这匹马的脚步。
雨后的山林,万物湿润,气息混杂。
泥土的腥气、草木的清新、腐烂叶片的霉味,以及各种夜行小兽留下的微弱气息,交织在一起。
小青马驮著二禿子,灵活地在林间穿行。
它对这片山林的熟悉程度,恐怕仅次於黑娃和小金。
越是往深处走,林木越发茂密,光线也愈发昏暗。
只有偶尔透过厚重云层和树冠缝隙的、极其微弱的月光。
才能勉强勾勒出扭曲的枝干和嶙峋山石的轮廓。
当它们深入到羊头沟腹地一片相对开阔的、长满灌木和乱石的坡地时,小青马突然停下了脚步。
耳朵警惕地竖了起来,鼻翼剧烈翕动。
背上的二禿子也瞬间绷紧了身体,锐利的目光扫向前方一片特別浓重的黑暗。
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一股若有若无的、带著淡淡腥臊臊气和难以言喻的压迫感的气息,隨风飘来。
紧接著,在那片深邃的黑暗中,毫无徵兆地,亮起了两盏……红灯笼?
不!那当然不是灯笼!
是两只硕大的、猩红如血、充满了暴戾的眼珠子!
那对红眼在绝对的黑暗中缓缓移动,带著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审视意味,死死地盯住了闯入它领地的一马一鹰!
“哞呜——!”
一声低沉、沙哑、却蕴含著恐怖力量的嘶吼,如同闷雷般在山谷中滚过,震得周围的树叶都簌簌发抖。
那声音完全不似寻常野兽,带著一种凶狠蛮横的味道。
小青马即使再通灵胆大,此刻也感受到了一阵不適,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不安地刨著蹄子。
背上的二禿子更是羽毛炸起,双翅微微张开,发出了尖锐而充满警告意味的鹰唳。
“唳——!”
鹰唳声穿透雨夜,在山林中迴荡。
而那对猩红的巨眼,在听到鹰唳后,非但没有退缩,反而似乎被激怒了。
缓缓地、一步一步地从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中迈了出来……
当它走出来的时候,那庞大如老虎的身躯,头顶如天线的两挫耳朵毛,都昭示了它的身份。
过山黄!
夜路走多了容易撞鬼。
小青马和二禿子,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傢伙,这次似乎显然是撞上了不得了的东西!
……
……
陈王庄夜里发生的事情,陈凌自然一无所知。
他起床之后,发现雨势虽然再次减小了,但跟昨天不一样的是,今天没有停的跡象了。
窗外,雨丝依旧缠绵,敲打著玻璃,发出细密而持续的沙沙声。
港岛的雨季,一旦开始,便有种不依不饶的架势。
陈凌站在窗前,望著被水汽氤氳得如同水墨画般的山景,心里反倒踏实下来。
既然老天爷留客,那就安心把该办的事办妥。
“素素,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別的事想办也办不了。”
“正好,看看越民哥有没有空,他们有空的话,那就约他今天去看房子。”
“趁著下雨天,外面也清净。”
陈凌转身对正在给康康乐乐餵米糊的王素素说道。
王素素抬起头,脸上带著些犹豫:“阿凌,买房是大事,咱们的钱……够吗?”
“港岛这地方的房子,听说贵得嚇人。”
“放心吧,我不是说了嘛……”
陈凌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碗,熟练地给咿咿呀呀的乐乐擦嘴。
“咱们『富贵山庄』的红烧牛肉麵,在港岛卖得不错,分红比预想的多。”
“越民哥说了,加上马上开业的店,咱们现在的流水,在港岛买一套像样的房子,首付是绰绰有余的。”
“就算贷点款,压力也不大。关键是,这事值得投。”
他顿了顿,看著妻子,语气认真:“既然要在港岛置业,我的想法是,要么不买,要买就买好的。”
“地段、环境、房子本身,都得是上乘的。”
“不说一步到位,至少得住著舒服,將来就算不住了,升值潜力也大,不能將就。”
王素素对丈夫的眼光向来信服,见他语气篤定,便也点了点头:“你拿主意就好,反正家里钱都是你挣的,你觉得行就行。”
“哈哈,啥我挣的,是咱们一起挣的。”
陈凌笑著捏了捏她的脸:“等买了房,咱们在港岛也算有个真正的家了,以后再来,就不用总麻烦越民哥他们,孩子们也能住得更自在。”
隨后,去跟梁越民打了电话。
梁越民说港岛业务现在基本各方面都快谈好了。
合伙人也都给力,分公司大差不差,不用怎么操心了。
所以这几天也没啥忙的。
等陈凌回內地的时候,他们也能一起回去。
陈凌想看房,他自然也非常乐意。
不过还是要等他联繫一下房產经纪,让陈凌先等一下。(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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