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在一旁,也是一会儿看看大壮,一会儿看看姑娘。他在想这架该怎么劝?思绪稍平,他走向姑娘,略微低了一下头以示尊重,说道:“这位姑姑.姑.娘,这蛇是我我兄弟先捉住的,还请姑.娘松开鞭子!”

“刚刚.才,要.要不是姑娘用鞭.鞭子偷袭,我兄弟是不会差点脱手的。”顺子因为说话略有些口吃,所以他一般很少开口。不了解顺子的人还以为顺子天生木讷。

姑娘斜着眼睛瞧了顺子一眼,笑道:“你说是你兄弟先捉住的,可是你瞪大了眼睛看看,那蛇从蛇头到蛇身再到蛇尾,不是好端端地被我的鞭子缠住的吗?”

“只有蛇头在你兄弟的手中,而整条蛇都在我的鞭子里。所以,蛇就是我捉住的。你你.你还还有什么话可说?”姑娘笑着,顺便把顺子也给消遣了一番。

这个姑娘摆明了就是要强抢这条毒蛇,因为她也看上了这条毒蛇漂亮的红色外皮。这下,弄得平素做事沉稳、干练的顺子也没辙了。

一个人永远也无法与一个存心耍赖的人讲道理。尤其是对一个存心耍无赖的漂亮的姑娘讲道理。也许这就是以柔克刚的真谛,好男真的斗不过赖女。顺子被那姑娘模仿了一遍,也不知该说什么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大壮在旁边一看顺子也失利了,更加着急。于是他大声叫道:“既然姑娘耍横,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完左手就向那姑娘的鞭子抓了过来。

倘若大壮真的与那姑娘拉扯和打斗起来,姑娘一定不是大壮的对手。但那姑娘偏偏既不躲闪,也不反抗,就只是紧紧地拽着鞭子,微笑地抬着头,斜着眼看着天空。

因为她知道,还有人没发话呢!因为她还知道,这个人只要一发话,那蛇一定会属于自己,所以她一点也不急,也更不怕。

在大壮与那姑娘斗嘴正酣时,梁天机早已经吃完了饭。

此刻他正端着茶杯,用嘴轻轻地吹开飘在杯口的茶沫,小心地啜饮着俨俨的茶水。外面发生的一切,他虽未亲眼所见,但他早已经听得明明白白,因为他的听力通常比他的视力更敏锐。

当大壮徒手去捉那条眼镜王蛇时,梁天机一开始是想阻止他的。因为,大壮毕竟从来没有捉过如此之大的眼镜王蛇,他怕大壮受伤。但是,顺子既然也跟过去了,那大壮想捉,便由他吧。在梁天机看来,至少到目前,还没有顺子和大壮联起手来做不了的事。

而且,梁天机也知道大壮捉蛇是想为他做一把新的琴。所以,只要大壮高兴,那就满足他的心愿吧。

可是,接下来,就连梁天机也完全没有料到会出现戏剧性的变化。

他并不知道那姑娘何时离开的酒楼,当然也就更不知道那姑娘离开酒楼的原因是想与大壮争抢眼镜王蛇。他不过是后来才听到了那姑娘与他两个兄弟的对话。

这姑娘是谁?她究竟有什么来头?

刚才那姑娘走进酒楼时,梁天机就已经思考的问题,现在又重新回到他的脑海中。在日本人占据的小县城里,能如此大摇大摆、招摇过市的姑娘真的很少见,甚至说,几乎没有。

但现在这个如此招摇和扎眼的姑娘不但敢于迎着世俗的眼光,独自来酒楼吃饭,而且还居然敢在大街上与粗壮的男子争夺人见人怕的眼镜王蛇,这就使梁天机对这个姑娘刮目相看了。

对于这个不怕事的姑娘,梁天机对她至少形成了三方面的判断,其一,她的家庭在这个县城中一定很显赫。其二,她一定不怕日本兵。其三,她一定知道自己会命令大壮将蛇送给她。事实上,基于前两个判断,梁天机的确会,而且也不得不命令大壮将蛇白送给那姑娘。因为他实在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也实在不想因为这点小事招来日本兵。

“好一个冰雪聪明的姑娘。”梁天机暗暗地赞道,她既不动用自家的势力,也不借助日本兵的威慑,反而以一种看似被动的静静等待,反逼着梁天机主动提出来。

“大壮,把蛇给那位姑娘吧,蛇的确是她先捉到的。”梁天机不但主动提出来,而且还帮着那位姑娘说话。

因为他就算不帮着姑娘说话,这条蛇也是无论如何要给她的。与其被动的白给,不如为自己找个台阶下,索性就承认是姑娘先捉到的吧!

说完,梁天机仍然站在聚仙楼的二楼,淡淡地冲着楼下还在与姑娘对峙的大壮吩咐道:“把马车整理好,我们准备出发!”

“是,大哥。”既然大哥已经发话,大壮自然不再坚持。

虽然他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但大哥的话,他是从来不会违背的,因为大哥说的话永远都有他的道理。

“姑娘,小心看好喽!别被蛇给咬了。”大壮右手握拳,手腕向外一翻,顿时已经松开了紧握着的蛇头,而且也把捆着他手的皮鞭给撑大了。紧接着他手上的骨节一齐收缩,已是在顷刻之间,轻轻松松地从皮鞭中脱了出来。

那姑娘一见,也是暗暗地佩服,心道:“人家若是与我较真,我当真是打不过人家的。”但她岂肯表现出来,依然嘴硬道:“不用你操心”。说完,她手腕用力一抖,挽了一个鞭,也是轻松地将那条将死的毒蛇带了过来,家人见状,快速上前,用麻袋给罩住,收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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