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笑一下,便扬手将锦盒扣进碗里,瓣遇到水竟顷刻溶解,不一会儿一碗如鲜血一般红的令人心悸的“血水”便被她端在手中。

“韦茹夏,听说这血海棠是西域毒药,无药可解,喝下去便会慢慢的在你肚子里起火,烧你的血液直到你死!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几个时辰!?”林文玉近乎疯狂的大笑,猝不及防的伸手揪了韦茹夏的头发,强迫她仰面,一抬手便将那血红的毒药给她灌了下去。

德云宫的宫人们忘记了挣扎,似乎被眼前一幕震惊到极点,若莲终于反应过来,嚎叫着想冲到主子身边。

刚跑一步,却被身边一个宫女用力拽住了手脚,对方力道大得惊人,她恐惧的回头看着那人。只见对方冷眼旁观着杀人一幕,嘴角泛起阴森的冷笑,她的手劲不似普通女子,竟是有武功的吗?

韦茹夏也瞪大了眸子惊骇到了极点,可那一瞬竟连用牙和舌头抵触碗沿都没来得及,纵然来得及,以林文玉此刻发了疯似的力量,一碗看似妖艳却无味的的液体仍是会被灌下喉去。

整整一碗‘血水’就这样尽数倒进了惠妃娘娘的嘴里,简直是耸人听闻的事,德云宫瞬间安静了下来。

林文玉愣愣的看着床上瘫软的女人,兴许是疯狂的后怕,就那么呆呆的瞧着,手上的药碗掉到地上摔了粉碎。

“娘娘…”宫女忙来扶住不停后退的林婕妤,自己的脸早给吓白了。

韦茹夏干呕着,竭尽所能的想把那液体吐出来,可渐渐衰弱的身体不听使唤,涌上喉咙的只有无尽的灼烧感。

林文玉终于脸色大变,尖叫了一声转身夺门而逃。

余下的宫人在慌乱中收拾的收拾,擦拭的擦拭,确保什么都没留下才争先恐后的跟着逃了,落在最后的那名冷静的宫女还特地回来带上了门。

德云宫的人这才清醒过来,惊慌失措的冲向主子,抠喉的抠喉,拍背的拍背。

今夜之事足以载入大靳国密史,小小婕妤谋杀惠妃娘娘,这其中牵扯进来的所有人都得死。若惠妃娘娘能活,说不定她们才能有活路。谁是这场杀人计划的幕后指使,昭然若揭,能在后宫行如此恐怖大逆不道之事的,唯有那一人。

韦茹夏不止觉得肚子烧,最后果真如林文玉所说的那样,连血液都烧了起来,整个人从头到脚忽冷忽热,就像是水火交织在体内果真痛不欲生。

她是要死了吧,还没等到对她罪大恶极的宣判就要死了,有点可惜,现在这样的情形竟能这般想着,韦茹夏自嘲一笑。

可当她前日得知那个可怕的真相的时候,她就已经是一具行尸走肉了。

不!

她不能死!

常心悦现在很得意吧,每件事情都按照她的计划在进行着,这十几年,自己就如同个蠢货,被她玩弄,被她在背后嘲讽,被她利用当箭矢,呵呵…

她要活着,她要把真相告诉皇上!哪怕最后自己也会万劫不复!

可没等她嘴角上扬,韦茹夏便觉得心口狠狠一疼,再也受不了“哇”的一声朝地上张口,吐出的竟是一口黑血,身体就像被抽干了力气似的再也支撑不住,摔回床上后便觉得眼前漆黑袭来,最后仅剩的一点意识也被抽离了。

而从刚才开始,林婕妤的人散去之时,便从德云宫寝殿墙角转出一个身影来,身着黑衣,口敷面罩,悄悄的透过窗户朝屋内看清了情况,见韦茹夏口吐黑血,眉头一皱,飞速撤离了德云宫。

彼时,天还未亮,陆惜之却早早的醒了,兴许是认床,又兴许是乔装进入这深宫之中,人的警惕心会特别重,她坐起身来,透过窄窗,凝视着灰夜。

瞧一眼隔壁床的丈夫,此刻似乎睡得正酣,她瞧着男子英俊如雕刻板的侧颜,竟突然不合时宜的想着上天对她还算不薄,上辈子夺走了她尚未成熟的生命,这辈子却给了她荣华和富贵,还有灵魂伴侣。

“主子…”东海的声音大煞风景的传来,试探性的叩了叩门。

袁晏溪向来警醒,实际上东海叩门之前,他就在陆惜之专注的注视下醒转了,人虽半醒却不愿张眼,享受着妻子的崇拜,听东海叫了几声应是有紧急,这才悻悻的用力阖眼,朗声道:“何事?”

陆惜之忙收回视线,跟着他一起下了床。

“主子…德云宫出事了…”东海压低声音,飞快的说着重点。

“韦茹夏怎么了?”袁晏溪问。

“林文玉给惠妃灌了血海棠,惠妃现下已吐血。”东海如实禀报。

袁晏溪眯着眼,如今皇上只是偶尔昏迷,常心悦就胆大妄为在宫里动手,连他都有些佩服了。

“惜惜,你且在此等候,北雪和行云会保护你,常心悦不至于敢来这里下手。”

陆惜之拉住丈夫的手:“夫君!”

面对妻子极少这样的称呼,袁晏溪回头就看到陆惜之担心的眼神。

“放心,这宫里,还没有人能伤我分毫。”

陆惜之也知道事情轻重,对他点点头,松开了手。

窗外的暴雨几乎没有停过,也好像没有人发现德云宫发生的一切,不知过了多久韦茹夏便给痛醒了,这么一疼头脑倒是清醒过来,她睁开眼下意识的第一幕就回忆起林婕妤的复仇来,林文玉疯狂的举动,令她一个寒战,意识再次模糊起来。

门突然被打开,来人倒不是林文玉,而那人也没有着急,反而审视着地上的那滩黑血和半死不活的她,慢慢的径直走到床榻前。

“皇…皇…皇上……”她喃喃的叫唤着,有一刻甚至分不清是真实还是梦境。

皇上他,正如初见时那般年轻俊美…他的一个凝视,都会让自己浑身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

可再仔细聚光一看,来人冷然到几乎让人打颤的眼神,分明是来者不善,皇上为何一身黑衣劲装?那模样压根就像是个从黄泉而来索她性命的杀手。

“皇,皇上…”

“韦昭仪,别来无恙。”袁晏溪森冷刺骨,字字直直插入对方心脏。

韦茹夏瞳孔一缩,如坠冰窖。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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