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泗便过来了,眨着无辜的眼,举着伤臂,可怜巴巴对安馥珮道:“殿下说,求安神医帮小的治一治小的胳膊,里面骨头裂了。”

模样好似挺委屈。

安馥珮心想,泽王这是故意让小泗装可怜,让她心软呢!

斯诚可恶。

话虽如此,她是医生,真的做不到见死不救。

“你先问他,给不给我买地金莲?”

小泗道:“殿下说了,他会找人到别处买的。”

“你再问他,银子怎么算?”

“殿下说,算他的。”

安馥珮舒了一口气,这还差不多,他是王爷,大越是他父皇的天下,泽王出银子是应该的。

“你再跟他说,还需要买些粮食!”安馥珮快饿晕了,虽然在杏子林吃了些泽王带来的干粮,但禁不住这一日赶路的消耗,她还是觉得饿。

小泗道:“殿下已安排到附近城镇购买了。”

“还要买些帐篷。”

安馥珮看目下的情形,一时半会进不了城,灾民需要安置,不适宜淋雨,若有帐篷就好了。

小泗道:“殿下已派人去购置了。”

“当真?”

“真的。”

小泗点点头,一脸诚恳。

过了一会儿,泽王骑着马慢悠悠地过来了,眼睛不敢看安馥珮,“消气了?”

“啍!”

忽然,泽王俯身,伸手抱住安馥珮腰。

“你!”

“就上来吧!”

泽王运劲,轻轻松松把她抱上马。

安馥珮的娇躯正好落在他怀里。

倒没想到她那么轻,还好没有骨瘦伶仃的萌骨感,软绵绵的。

泽王笑起来。

安馥珮转身胡乱拍打他,想要跳下马去。

那马在原地乱转。

“放开我!”

但他很快就控制住她胳膊,“这辈子是不可能放的了。”

他笑得极其放肆,“你可知你刚才了多少银子?”

“你不是说银子你出吗?”

“那到底还欠本王一晚。”

泽王俯在安馥珮的耳边说话,耳朵酥酥麻麻的痒感,“别闹了,再闹掉下马去了。”

安馥珮到底是安静了些,妥协道,“行,我说话算话,欠你一晚迟早会兑现的,但不是现在,眼下的情形你看到了吧。”

“看到了。”泽王道,“本王发愁啊,你要救这时疫,三十万两银子哪够。”

安馥珮也算看出来了,如果只是给疫民发药,她只需采买地金莲制药,也非名贵药材,不了多少钱。可当中有蔡思源、易惜儿、王居里等人的阻挠,要的钱就多了,甚至有可能会死人。

马儿在城外边笃笃地走。

过了一会儿,安馥珮道:“泽王殿下,一会儿你得负责打开城门。”

“嗯?”

见泽王似又要讲条件,安馥珮加上一句,“从现在开始,咱们可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泽王叹了一口气,早就是了,在他让安馥珮上马车的时候,就已经栓在一条绳上了,只不过她不知道而已。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

“那你呢?”

“我把灾民中受伤的人处理一下。你的护卫借我用用。”

泽王想了想,“行!”

随即他叫过小伍、铁松、三三等人,“从今日起,安神医的话等同于本王的。”

护卫们面面相觑,但主子有令,他们都应下了。

难得泽王有一霎那正经,安馥珮正自动容,忽然,泽王的手探进她衣内,往她腰上捏了捏。

简直好不过三秒。

“泽王!”

“呵,本王总得收点利息吧!”

安馥珮正欲同他对打一番,他倒一松手,将她送下了马。

安馥珮虽然没有摔一跤,好好站定了,仍气得双颊飞红。

“混蛋。”

泽王发笑,尚自回味着,“挺好,就是瘦了点。”

不待安馥珮回击他,连忙用马鞭拍了一下马,跑开去了。

安馥珮定了定心神,把几名护卫集中起来,先问了他们姓名。

回身四顾,浔阳城外的地势甚为平坦,只见坡边躺着几具尸体,地面亦有一些之前灾民遗下的布片木块稻草等物。

路边有一个小草棚,草棚上还插着个挑子,上面写着“酒”字,大约是卖酒的商贩留下的。

安馥佩吩咐铁松,“你去察看一下,有被石头砸伤的,不论是外伤还是内伤,都领到草棚前,等待我替他们治疗。”

又命三三,“你找几个人,去附近捡拾木棍、树枝等易燃之物,此时雨不大,火应当也能点着。多生几堆篝火,让百姓围坐火堆取暖。”

又叫几个人,“从百姓中寻几名身体尚可的,一起维护一下秩序。号召相互鼓励帮忙,大家一起坚持,相信泽王,一定会带大家度过这次难关。”

三三、铁松等人,见安馥珮一条条吩咐下来,指挥若定,颇有将者之风,十分诧异。

他们不知道,安馥珮成长于末世,领着一支医疗队伍,行走于行伍,与丧尸对抗,荒野求生,更艰难的困境她都面对过,眼前这些,对于安馥珮来说,也算不上什么。

安馥珮安排稳妥。

铁松等人有序地去办事。

民众渐渐安定下来,不再像无头苍蝇一样撞来撞去,有帮忙一起去捡柴火的,也有自发照顾邻里乡亲相互询问病情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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