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要抢泽王的马车

一众护卫,纷纷拔出刀来,利刃出鞘,发成刀器嗡鸣之声,带着秋夜入骨的寒气。

安馥珮见这些人个个身材魁梧,身手矫健,分明身怀武功。

然她已经走投无路,浔阳是蔡思源的地盘,这辆来自外路的马车,已是她,或者说是红的唯一希望。

安馥珮目光转向赶车的瘦小男子,见他大眼睛目光流转,似有同情之意,她一夹马肚,靠近赶车人身边,“这位小哥,我可保你家王爷一身无病无痛。”

那小哥默然不语,却将马鞭稍稍往身后收了一下,并未听命启程。

俄而从马车内钻出一个穿酱油色绸袍的中年男子,不耐烦地对着安馥珮问道:

“你能保泽王一生无病无痛?你是大夫?你可知我是什么人吗?哈哈,我是太医院太医之首、堂堂神医‘阎王手下夺人’纪如厚座下弟子郑朝宗是也。什么样的毛病我不会治。有我郑朝宗在,泽王的身体又何必假他人之手?”

安馥珮眉梢微挑。

这个年代再有本事的大夫,如何跟她二十三世纪的医生相比!

只见郑朝宗唇角下压,露出鄙夷之色,“姑娘不要费心了,每年用各种各样的方法接近泽王,想要成为泽王妃的女子不少。但泽王何等风雅人物,岂会被俗世女子心动!姑娘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原来郑朝宗把安馥珮当成无脑倒追泽王的痴了。

大越泽王,越皇的第九子,据说不喜朝政,却喜经商,银子多多,又深受皇宠,英俊洒脱,是以京城许多女子都爱惨了他。

不过,泽王虽风流倜傥,却无意成家立室,只喜欢斗鸡走狗,四处游山玩水。

安馥珮见此人藐视自己,态度倨傲,令人生气。

看来她不显示一下自己的实力,他们是不会相信自己。

安馥珮看了郑朝宗一眼,便已成竹在胸,问道:“然则郑太医可知自己已染时疫?”

郑朝宗哼了哼,“我染上时疫了?怎么可能!我可是特意从京城赶到浔阳为百姓解救时疫的!”

顿了一顿,郑朝宗嘲讽道,“姑娘,我看你两颊泛红,脸有轻微红疹,才是染了时疫吧!”

“非也。”安馥珮不徐不疾道,“我脸上的红疹是因误食有毒之物而发的荨麻疹。而郑太医你在讲话之时右边脸颊有不自主的轻微抽动-——”

“郑太医可知,此种时疫在发病之初会先侵犯神经系统,是以有此症状。我可断言,不出三个时辰,郑太医必会发热。还请泽王减少与郑太医接触为妥。”

郑朝宗瞳孔猛地一缩,后背冒出冷汗,这女孩所言,竟跟他师父纪如厚讲的一模一样。

他随即反应过来,这种时疫爆发之后极其凶悍,浔阳附近乡镇皆有染疫灾民,来此已经是浔阳地界,他既然赶往浔阳,在路中染上时疫也不足为奇,好在他师父已经给他抗时疫的药方,不必恐慌。

郑朝宗奇的是眼前这个满身污泥的人,竟然也懂医术,他心下发虚,语气弱了几分,“不知姑娘借马车作何用途?”

安馥珮并不隐瞒,“我需要一间密室,给我丫鬟开个刀。”

郑朝宗的表情就好像被人捅了一刀,“开刀?”

他师父纪如厚也曾经大胆尝试剖腹疗疮,但不是剖腹的过程中病人流血过多而死,就是术后发烧发冷衰竭而亡,没有一次成功的。

这姑娘所说的开刀,和他认为的开刀,是同一个意思吗?

不,绝不可能!

若说别的医术,郑朝宗或可信她,但开刀可是移门极其复杂的医术,涉及的关窍太多,连他师父这种行医几十年的老神医,都无法掌握开刀之术,眼前的女子如此年轻,还如此——

郑朝宗再次审视了一遍安馥珮,见她一身粗布衣裳,衣裳上沾满污泥,已经遮住了衣服本来的颜色,头发也是污泥,样子就像个乞丐。

他判断她多半是从浔阳逃出来的灾民,为了活命,造此弥天大谎。

郑朝宗想到这里,只觉得自己被安馥珮骗了,愤懑不已,他可要赶着去浔阳救治时疫,没功夫跟这种投机取巧耍小聪明的女人周旋。

郑朝宗伸脚踢了踢赶车人的屁股,“小泗,还不快点赶车,若耽误了抗时疫大事,十个脑袋也不够你砍的!”

郑朝宗随即抬腿步入车厢。

小泗为难地看了安馥珮一眼,只好拿起马鞭,往马臀上一击,马车重新启程。

其他的护卫持刀将安馥珮逼向路边。

安馥珮眼睁睁看着马车从眼前驶过,而红原本攥着安馥珮胳膊的手似乎松了开去。

难道这世上真的没有一个人帮她?

安馥珮急了,大喊一声:“人可以走,请把马车留下!”

护卫向安馥珮围拢过去,“大胆!”随时动手。

而安馥珮手伸向空间手镯,准备取出一件末世武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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