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像要飞起来了,像是在云端之上……”她笑的狡黠,眸子一眯,像是条成了精的小狐狸。宁休瞧着她,不说话。

四目相对,彼此静静注视了会,玉娇龙走了过来,随意且疲惫的贴着他坐下,说的第一句话是:“真他娘的带劲!早知道多来几次!可惜我这身子不争气,竟然这么不经折腾。”

语气恶狠,她嘴里低声咒骂着,宛如又变回了当初那个泼辣的女人。

宁休侧头看了看身边的女人,他道:“怪不得你一直喊要。以前动不动就骂人,现在也没有变化。”

“你这木头,姑奶奶是害怕变样了你就不喜欢了。”玉娇龙这下更泼辣了,迎着门缝透来的寒风,拢了拢发丝。

宁休眨眨眼,笑道:

“真的?”

他笑的坦然。

“不然还能怎样?”

玉娇龙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薄怨笑骂道:“……操……他老天爷的,这世道,真不公平,爷们生的比女人还好看,给了你这张脸,也不知道将来会便宜了哪个女人?还不如便宜我好了。”

似乎是对某一个字有些后怕,她说出来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发颤。

“贼婆娘!你的算盘倒是打得响。”

宁休一件松松垮垮的衣服挂在身上,还能隐约看到一点锁骨下的肌肤,乌发倾斜而下,极淡的眉毛下是一双透析万物的眼,风情万千。

这个房间里熏着碳,并不算冷,但也绝对不到只穿单衣就能御寒的程度,但贪欢一宿,整张床都是温暖的。

坐在卧榻上,玉娇龙将宁休的头搁在自己大腿上,轻轻按压着他的太阳穴极其周边穴道,力道拿捏的刚刚好。

玉娇龙的头发滑落肩头,落到宁休脸上,微痒,就像她这个人给他的感觉,总像个小猫似的用爪子在他心上挠啊挠。

她握着宁休的手腕,看着阳光下愈发显眼的那片伤疤,蹙了蹙眉。

宁休瞧着她的表情,轻笑:“怎么,嫌弃它很丑么?”

“对,嫌弃极了。”玉娇龙皱皱鼻子,拉过宁休的手,唇瓣轻轻贴上他的手腕,轻轻啃噬。

“别闹,很痒。坐好了,不然我生气了。”宁休另一只手摸着玉娇龙的头发,声音清浅含笑。

“你气什么……你和别的女人说话,我才生气……”玉娇龙模模糊糊咕哝着。

玉娇龙轻轻吻着,柔软清凉,让人不忍心再用一点点力,也不甘愿如此浅尝辄止。

爱到了极致,便心疼到了极致。

……

天一阁当中。

这是天山南高峰最高的建筑,矗立峰巅,与众弟子的住处隔开,众弟子若非奉命,不能上天一阁。

苍然白发,一身仙风道骨的凌未风盘坐殿中。

左右分别坐着唐加源和唐经天,三人盘膝而坐,正是运功状态,周边都散出一圈强劲有力的光晕。

天山派其实还有数位凝聚真元的高手,不过这些高人要么闭死关以求突破,要么已云游四方,不在门内,以他们三人还有诸位长老的实力,不足以对付练霓裳。

许久,三人收功,轻舒口气。

“没想到那玉罗刹竟然突破了三聚顶境界,还趁着祖师外出未归之时强袭,骗了我们这么久,原来她一直在等这个机会……”

“对了,赵小友呢?他于我们天山派有恩,不得怠慢。”

“他已经离开天山了。”

唐加源闻言一愣,目光朝殿外看去。

……

冬日的天山比夏日时候寒冷得多,雪在下,积雪已经很厚了。阳光明晃晃地照在楼阁被雪覆盖的青砖白瓦之上,透着一股冷冷的色调,虽然光线十分明媚,但空气里仍然透着万年不变的清冷。

宁休骑着夜照狮子,马儿因雪麒麟的血脉,对于天山的环境极为适应,在崎岖山路上走得如履平地。

宁休打开玉娇龙给他的包裹,里面有一封信。上面的字迹很陌生,因为他也从来没见过玉娇龙的字迹,但从语气上来看,不假。

赵郎亲启:

妾书此信时你我尚相依,君见此信之时,你我已经分别。

一夕之欢,知鱼水之乐。三月相处,明知已之情,妾得之甚多,永生不敢忘。

习武练剑,夫唱妇随,若布衣暖,菜饭饱,一声室雍雍,优游山水,如天山绿洲之处境,真成烟火神仙矣。男女情爱之极致,大概如此……

人生百年,且苦且短,今日中道相离,忽焉长别,不能终奉郎君左右,此心实觉耿耿。

人活一世,多有相欠,妾随波逐流,心如无根浮木,身如不系之舟,相欠甚多,难以报答。

妾知君乃富贵之身,人中龙凤,断不敢奢求他物,特手书此书,取生母留妾之银铃,望君珍藏,将来若有佳人相伴,勿念勿忘!

妾娇龙。

“这个贼婆娘!信倒是会写,东西我收好了,不会弄丢。”

一信阅毕,宁休又将信收好,在包裹里还有些金银,还有那个银铃铛,久经风霜,上面的图案都已经模糊。

“只是缘起缘散……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

远方。

红日西坠。

广袤的冰雪山峰千万年寂寞清冷的土地上,一道背着剑,带着银铃铛的身影默默赶向远方。

雪山、孤日、男人,像是也成了这寂寞的一部分。

又不知什么时候,飞扬卷荡的寒风里,蓦然传来了不一样的声音。

又有人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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