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洪基端坐于金殿之上,见殿前甲士雄壮威武,殿中文臣如云,武将如雨,又有萧远山高居众臣之首,再转头看去,西夏、吐蕃、亡燕之人,皆正襟危坐,不敢有丝毫失礼,心中志得意满,只觉得此时辽国威临天下,万国来朝。便是当年的“天可汗”想必也不过如此罢。

他本就好酒,此刻心情舒畅之下,更是贪杯。待疾大觞美酒落肚,已然有了七八分酒意,便唤着西夏与吐蕃的使臣说道:“赫连卿,宗赞贤侄?”

西夏使臣正是赫连铁树,吐蕃使臣则是那位宗赞王子。二人见辽帝召唤,连忙起身躬身,静听圣音。

耶律洪基见他二人如此恭顺,心中得意,哈哈一笑,指着殿中甲士说道:“二位,见我甲士雄壮否?”赫连铁树连忙抱拳,朗声道:“辽国勇士,冠绝天下,名不虚传。”

那宗赞王子则冷冷一笑,正要说话,却被身后的鸠摩智轻轻用无相劫指的指力,在背后弹了三下,他为人虽然粗鲁,但对自己的这位老师,向来信服,连忙打了个哈哈,也夸赞道:“辽国武士,确实勇武!”

耶律洪基听了,见赫连铁树伏低做小,这宗赞王子,却有不服之意,心中略有不快,便说道:“听闻西夏,吐蕃两国武士,西域争雄,难逢败绩,何不遣二三子,殿前相戏,以助酒兴?”

赫连铁树连忙低头道:“西夏国小民弱,不堪与上国武士交手。”他此言一出,背后随侍的一众“一品堂”高手,无不面露怒色,纷纷低下头去。宗赞王子却是一喜,他此番使辽,却是不请自来,自有吐蕃国主的一番吩咐,因此也不能太过示弱。

他双手拍了几拍,身后一名巨汗走上前来,正是李逍遥当日在山路上遇到的两人之一。这巨汗站在殿前,殿中为之一暗。契丹人自来喜欢雄壮武士,此刻见了这等巨汉,虽然来自别国,满堂契丹文武也不由的纷纷喝彩。

宗赞王子说道:“我这个护卫,武功稀松平常,就是有膀子力气,不敢与大辽上国的武士比武,便为陛下表演个戏法,助助酒兴。”

他转头对着大汉说道:“贡布,请大辽皇帝陛下看看你的力气,莫要丢了我的脸面。”贡布低头,粗声粗气的说道:“是。”声如闷雷,一旁倒酒布菜的宫女惊的手中一滑,将一个银酒壶跌落,酒水撒了一地。

贡布弯腰,用三根手指捻起酒壶,上前一步,向耶律洪基行礼道:“小人在大辽皇帝陛下面前献丑了。”

他一句话说完,双掌将酒壶合于掌心,不见用力,酒壶便已扁平。众人见他双掌合十于胸前,无不摇头,这银酒壶虽然坚硬,但寻常武士,多用几分蛮力也可将其压扁。这贡布如此作为,确实“献丑”。更有辽国贵族,高声说道:“大个子,你这手功夫,我家马夫也是会的。”

此言一出,哄堂大笑。

那贡布也不着恼,微微笑道:“还请贵人莫急,俺这便开始了。”大家听他一说,纷纷看向他双手,只见贡布缓缓跪下,猛的右掌拍向地面,大家只听轻轻“啵”的一声,贡布左跨一步,跪倒在地,对耶律洪基道:“小人助陛下万福金安,大辽与吐蕃永结盟好!”

耶律洪基向地上看去,却见地上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一块大大的青石板上,居然镶了一片四四方方的银箔。他大感好奇,名身旁太监前去查验。那太监小步急奔,来到青石板前,害怕看不真切,直直趴在地上,细细观瞧。不多时,便大声喊道:“启禀陛下,这块银箔镶入石板,与石板表面平齐,光滑如镜!”说着,还用手在银箔上抚摸一番,以示证明。

耶律洪基哈哈大笑,说道:“好功夫,来人,赏!”他看向宗赞王子,说道:“吐蕃武士果然不凡。”宗赞王子答道:“似这等武士,我吐蕃有如牛毛,只需我父王一声令下,便可有百万大军。”他接着向耶律洪基说道:“不知如此,我吐蕃可有资格助陛下会猎于中原?”

耶律洪基面色一变,正欲发怒,却听赫连铁树说道:“王子且慢。”他施施然站起身来,对耶律洪基行礼说道:“陛下,外臣麾下也有几个不成器的东西,也想向陛下讨个赏赐。”

耶律洪基见吐蕃王子出言不逊,心中本有三分怒意,此刻又见西夏使臣出面,欲要折辱吐蕃王子,他心中自然是觉得西夏吐蕃矛盾重重才好。便压下心中怒意,对赫连铁树说道:“哦?西夏武士可有何等本领?快使出来,让朕看看。”

赫连铁树回头,对着一众“一品堂”高手使了个眼色,玄冥道人向前走了几步,站在镶嵌了银箔的青石板前,对耶律洪基躬身拜道:“贫道玄冥,在大辽皇帝面前献丑了。”

他面色愁苦,身材瘦弱,一众契丹贵族见了,无不摇头。玄冥道人不看旁人,直直站在青石板前,也不见他如何动作,那片银箔突然猛的一跳,从青石板中蹦出,他双掌一合,将银箔合于掌中,轻声说道:“饱尝杜康之物,岂可踏入泥中?”

说完,双掌往两旁一拉,这银箔又被扯成了一个酒壶。玄冥转过身去,从赫连铁树身旁宫女手中拿过另一壶美酒,将一半酒水倒入壶中,这壶表面的飞鸟纹虽已磨平,但盛入美酒,一滴不漏。玄冥高举酒壶绕场一周,将酒壶放于赫连铁树桌上,又向耶律洪基深施一礼,才走回队伍中去。

赫连铁树手捧酒壶,恭恭敬敬对耶律洪基说道:“外臣向陛下敬酒。”耶律洪基命人将那壶拿来,从壶中倒出一杯酒水,一饮而尽,大声喝道:“好,好,好,重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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