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自己修炼的内功心法嘛,有两个难关,被师父取了巧,侥幸成功。但不知你是否能成,咱们得先试试。
好在玄门内功最重养生,只要依法度按部就班去练,都绝无走火入魔之险,若是不行,咱们再去求三位老祖,他们总不能看着咱逍遥派第四代首徒,内力还不如江湖上三流门派的杂鱼吧。”
独孤求败对内功全然不懂,但有梅兰菊竹对着他不停使着眼色,他当然从善如流,说道:“弟子全凭师父安排。”他等了一会儿,见李逍遥不发话,偷偷看向李逍遥,见他咬牙切齿的拿起了玄铁剑,不由奇道:“师父,您还没说如何‘存剑意’的呢?”
李逍遥见梅兰菊竹各个捂嘴偷笑,梅剑一伸手,手中一个小竹篮中,装满了灵鹫宫各种消肿去淤的灵药,脸色臭臭的说道:“现在师父我要去挨揍,你跟着来看罢,看的时候认真点,这便是存他奶奶的剑意了。”
独孤求败见自家师父脸色难看,他深知自家师父心胸宽广,以德服人的宗旨,连忙闭嘴不言,紧紧跟在李逍遥身后。二人出了小院,走了百余步,拐了个弯,便到了天山童姥居所。李逍遥如当初一般,进了小院,便抱剑立于院中,闭目养神。独孤求败远远躲在一边。睁大眼睛,细细观摩。
不多时,天山童姥走出屋外,看着李逍遥,笑眯眯的说道:“我还当你不来了呢?”李逍遥躬身道:“当初大师伯为弟子定下的规矩,是要弟子能抵挡住大师伯的那招‘阳关三叠’才算圆满,弟子不敢自欺欺人,况且现在又收了个小徒弟,总得让他见识一下,“天下无敌”这四个字是怎么写的吧。”
天山童姥笑道:“不错,这马屁功夫倒是有所精进,今日这马屁拍的姥姥我浑身舒泰至极。”她突然运起内力,轻喝一声:“都进来罢。”院门无风自开,李秋水用轮椅推着无崖子走进了小院,符敏仪与王语嫣、李清露三人紧随其后。李逍遥脸一垮,说道:“大师伯,你是卖了门票让大家都来看我挨揍么?”
李秋水笑着说道:“她们三人好歹也算你师妹,你怎的如此小气,便是看看又能如何?”
无崖子看着李逍遥,面色带着温润笑容,柔声说道:“代掌门不计个人荣辱,为门中师妹以及后辈演示武学精要,确实胸襟广阔,难得难得,佩服佩服。我知道了,便求着师妹,带着几个孩子过来学学,还请代掌门不吝赐教。”
李逍遥皮笑肉不笑的对着无崖子说道:“二师伯才是厉害,弟子佩服。”众人不知他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只有李秋水偷偷暗笑。天山童姥懒得理这两个活宝。皱眉道:“忒多废话,出招罢!”
李逍遥沉声说道:“大师伯,得罪!”玄铁剑疾刺而出,剑身风雷激荡,剑势如怒涛拍岸,遮天蔽日般向天山童姥卷去。天山童姥知他心意,便用“天山折梅手”与李逍遥周旋,这一次,天山童姥内力不曾用足,双方招式不停变化。
三个姑娘只见天山童姥身形飘逸,招式凌厉潇洒,说不出的写意,任意挥洒之间,形成了一张大网,将李逍遥笼罩其间。李逍遥则不停催动剑势,玄铁剑如同一条黑色恶蛟,左冲右撞,每每撞在大网脆弱的节点之上。每次挥剑,这大网便要动摇一番。
双方交手二十余招,符敏仪心力交瘁,已然无法算清双方招式变化,再过了七八招,王语嫣与李清露也不得不紧闭双眼,不敢再看。至于小小的独孤求败,他看不懂这些招式的精妙变化,倒是双眼睁得老大,看的津津有味。
天山童姥见了三个姑娘的表现,心中一叹,猛的变招,双掌一阴一阳,层层叠叠的向李逍遥推了过去。李逍遥见了这久别了的那招“阳关三叠”,只觉得心中一片安宁,玄铁剑轻轻松松的划了半个圈子,居然毫无滞怠的将这招掌力一剑破去。
即便是见过这招“破气式”,天山童姥与无崖子,李秋水仍然觉得惊艳无比,天山童姥叹道:“小李,你这招,终于算是入门了,恭喜。”
李逍遥郑重一拜,说道:“多谢大师伯成全。”李秋水对三个姑娘说道:“看清楚了么?本门神功,练到高深处,天下间不论何处,皆可横行无忌。你们可要用心了。”三个姑娘连忙拱手应喏。李秋水今日为了教训后辈,不得已夸了天山童姥半句,心中堵得慌,连忙推着无崖子走了。符敏仪与王语嫣、李清露心中或有所得,赶紧告辞,自去领悟。
天山童姥对李逍遥说道:“敏仪虽然不错,可惜,要继承我的衣钵,还是勉强了些。”李逍遥叹道:“事在人为罢。”天山童姥对李逍遥怒目而视,说道:“你速速下山一趟,也为我寻一个语嫣一般的传人上来。”
李逍遥急道:“这又不是野菜,随手扯上一把便有的。”天山童姥兀自生气,说道:“那你为何一连给师弟与那人一人带来一个?枉我这般疼你,却偏偏少了我的!”
李逍遥连忙走上前去,揉肩捶背,又一瞪眼,对独孤求败吼道:“傻站着干嘛?去搬把椅子,给大师伯祖捶腿!”独孤求败屁滚尿流的跑去寻了把摇椅,请天山童姥坐了,为天山童姥捶腿捏脚。
天山童姥微微笑道:“恩,好狗腿。”她又睁眼,冲着李逍遥说道:“可不能就这般算了。”李逍遥一边揉肩,一边问道:“符姐姐天资也算不凡,师伯的要求,是否太高了?”
天山童姥苦笑一声,说道:“我这门‘八荒六合唯我独尊神功’,入门实在太难了,姥姥我自六岁起勤修苦练不辍,也直到三十六岁时,才终于蓄积了足够的内力冲击生死玄关,返老还童。
敏仪现下已然二十五了,以她的天资,估计要到五十岁,才能蓄积足够内力,第一次返老还童,等到她第二次返老还童时,已然八十了,便是她长命百岁,这寿数也不足矣让她冲击第三次生死玄关,将这门神功练成了。”
李逍遥幽幽说道:“那师伯还曾说,让弟子转修‘八荒六合唯我独尊神功’?”天山童姥叹口气,说道:“你虽专精剑法,但内力已然有成,若是转修,五年之内便可第一次返老还童,之后只需按部就班,便可将这门神功彻底练成,纵横天下,再无敌手。可惜……唉。”说完,兴意阑珊的挥挥手,让李逍遥离开。
李逍遥默然而退,去到符敏仪处,将此事与她说了,谁知符敏仪一改之前的颓丧之气,洒然说道:“便是终身不能全功,又能如何?我只想护住灵鹫宫,与灵鹫宫中的人物,能不能练到天下无敌,又有甚么关系?”李逍遥竖起拇指,赞道:“符姐姐胸襟气度,远胜男儿,小弟服了。放心,今后这灵鹫宫,我一力当之!”
从此以后,符敏仪反而放下了万般心思,不再急功近利,拼命苦修,每日只是按部就班,兴致来了,就多练几个时辰,发起懒来,就偷睡个懒觉。如此一来,她心境古井无波,却误打误撞的契合了道家清静无为的要旨。武功修炼的进度,不但没有变慢,反而突飞猛进,一日千里。只是到了此时,她也不甚在意了。
一个月后,灵鹫宫大殿之上,中央玉座下方,摆放了四个蒲团,无崖子与李逍遥坐于左手,天山童姥与李秋水坐于右手。白玉阶下,符敏仪、王语嫣、李清露三人劲装打扮,持剑而立。独孤求败,抱剑立于李逍遥身后。
无崖子对李逍遥说道:“有请代掌门主持大局。”天山童姥与李秋水颔首为礼。李逍遥拱手道:“弟子僭越了。”他看着阶下,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同门切磋,只分胜负,不可伤人结怨。逍遥演武,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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