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准奏了些什么,梁少渊自己也不知道。
日头又升高了,天已经完全亮了。
梁少渊眼睛一翻,瘫软的靠在龙椅上,口吐白沫,身体不停的抽搐。
“陛下?”
“陛下!”
崔灿雯一开口,朝臣们也慌了神。
一时间,乾阳殿就好似养了无数只嘎嘎嘎叫的鸭子。
“传太医!”
“传太医!”
崔灿雯满脸着急,不停的呼唤着,但却始终没有靠近龙椅一步。
他日,她坐在那个位子上,一定要新换一把龙椅。
至于梁少渊这一把,她可以豪爽的给梁少渊陪葬入帝陵。
太医匆匆赶来,崔灿雯终于腾出时间安抚群臣。
“安静!”
“这是乾阳殿!”
“陛下洪福齐天,必不会有事。”
她没有错过臣子们眼中晦涩的探究和隐隐的嫌弃。
宫城,本就是个四处透风的筛子,谁的人也有。
高高在上的宫妃自不必说。
而那些成千上万的宫女太监侍卫,谁也无法确保究竟谁的手伸了进来。
梁少渊昨晚大张旗鼓宣太医,瞒不住!
正如她意。
简单急救后,梁少渊就被抬上了龙撵,送回了长生殿。
施针。
煎药。
乾阳殿内唯余崔灿雯和文武百官面面相觑。
而崔时凛则是魂不守舍的张望着殿外。
“还请娘娘秉承中宫之责,规劝陛下龙体为重啊。”
有人带头,就会有不少人附和。
规劝?
崔灿雯敛眉。
以往,她劝的少吗?
有用吗?
没有!
对于有些人来说,劝没用。
唯有把他手中拥有的特权剥夺,才有可能听进去规劝。
过去两年多,她就是太给梁少渊脸了,才让其越来越荒唐,越来越无所顾忌。
崔灿雯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自厌道“是本宫无用,不能让陛下从谏如流。”
“是本宫无用,不能让陛下修身养性。”
论阴阳怪气,谁不会啊。
“这以后,还有劳诸卿多劝劝陛下了。”
有不信邪的官员继续开口“娘娘是六宫之主,理应将后宫的害群之马清除。”
“本宫是六宫之主,但陛下是天子。”
“天子在上,本宫也无能为力。”
“卿若是担心陛下,不如就去长生殿外长跪进谏吧,想来陛下定能体会卿的良苦用心。”
沉默。
还是沉默。
就知道打嘴炮。
半晌,崔灿雯清了清嗓子,立于珠帘前“诸卿可还有事启奏?”
环顾左右,御史大夫孙正思朗声道“臣有本奏。”
孙正思一开口,便有不少人反驳。
“陛下已回长生殿,皇后娘娘怎能独自早朝?”
“于理不合。”
孙正思横眉一扫“二圣临朝,不合哪种理?”
“臣要弹劾已致仕前军器监正监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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