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著赤羽子抱怨,顾温看著对方依旧美艷动人的容貌,修士容顏常在,
可人却免不了染上烟火气。
昔日活泼好动的少女,不知何时多了几分温婉与贤惠。
遥想当年第一次见赤羽子,对方背著一个比自己还大的剑匣,傲气由內而外,性格泼辣至极,见人不爽就打。
如今竟已能称得上温柔似水。
“当初是我之过,若我能克制一二,便不会像今天这般。”
顾温伸手將赤羽子揽入怀中,后者象徵性挣扎一下,隨后便扭动身躯寻到一个舒適的位置,缓缓舒了口气。
神情舒適,丝毫不像方才说的精疲力尽。
她並不討厌给顾温做饭,也不觉得像个凡夫俗妇有什么不好。以前年轻的时候会抗拒,但若是顾温便反而觉得这种日子很舒服。
但她终归是后来者,若是郁华回来了。免不了一地鸡毛。
赤羽子觉得自己適当保持距离是最好的。
只是不再理所当然的肌肤之亲,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
忽然,耳边传来柔和的嗓音。
“我们往后依旧,事情我会与郁华说清楚的。”
“没必要,虽说是酒后乱性,可实际上我们都心知肚明。郁华姐姐也不是傻子,她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赤羽子琼鼻微微皱起,反而不是很乐意。
“我们只是各退一步,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
“如此福我享了,还不用承担责任?”
“我想让你享福得了吧,姑奶奶我就图你这个人。”
“老东西怪肉麻的。”
“你也是个老头子!”
一番嬉闹免不了肢体接触,二人也已经是老夫老妻,自然而然上了床榻又是一番云雨。
战一日,日上三竿。
赤羽子最先体力不支,求饶过后没多久便沉沉睡了过去,显然已经精疲力尽几乎每一次都是如此。
双修就好比如两个人推磨盘,修为越高推得越快。赤羽子与顾温差距大大,每一次她都需要竭尽全力才能勉强跟上顾温周天运转的速度。
顾温没有休息,起身穿好衣物,轻轻关上房门。
三步之间,挪移来到玉皇宫內。
此刻,外边有一群风尘僕僕,衣著各异的人等候,估摸著得有百来號人。
这些都是来自天下各地城一级的主官。
新历一年的时候顾温就召集他们了,一直到新历三年他们才陆陆续续赶来。
修行界太大了,一州之地大的有千万平方公里,小的也有五百万平方公里。
更別说一些特殊地形隔阁,州与州之间並非紧密联繫的,
也是修士这种超凡社会,才能够不考虑治理成本的无限制扩张。因为一旦有某地不尊法旨,那么真武宫就会有大能横跨万里去进行平乱。
凡人与寻常修士一辈子都难以离开一州之地,可万里舟这类法器一日能横空千万里。
农耕社会只是凡人,而修土是星际文明。
师傅所追求的是让农民也能飞天遁地,而顾温所追求的不过是让他们活得体面一点。
“拜见玉清天尊!”
至玉石台阶往下,各城各脉大小主官齐聚,来者无有过金丹者,都能归结为凡夫。
城池主官是一个统称,各地都有不同的称谓,也有不同的制度。
疆域过於辽阔,道宗也只能因地制宜。
这些凡夫第一次登上灵山,走入玉皇宫,无不神色紧张。
“诸位平身。”
顾温右手一抬,眾官吏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隨即他注意到人数少了一半,心中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皱眉道:“还有一百五十人呢?”
道宗不管城池官吏任免,但却要求有名册送来。
顾温召集了三百七十人,均为城一级官吏,有些人手底下管著千万百姓,可谓是一国之主。
台下眾多官吏面面相,这个问题自然也由不得他回答。
一个真武宫服饰的大乘期修士低著头,快步走了进来,作揖一拜道:“
回天尊,这些人再来之前已经病逝。”
顾温自然不信这些鬼话,嘆了口气,道:“你去统计一下,稍后把这些土大寧用多“若是反抗,或者拖延者,破山灭宗。”
嗓音平静,却听得下方眾多大小官吏身躯一抖。
“遵旨。”
真武宫大能依旧低著头,转身快步离开。
他都不需要担心,如此动作引得天下动乱怎么办?
仙人没有下场你们就偷著乐吧。
歷来天下大同都不是起步阶段失败的,而是维持数十年后逐渐崩溃。
宫內外恢復寂静。
顾温观察著下方眾人,从他们眉目间能看出些许奴性,並无养尊处优多年的威势。
他们治理一方,却是某个大能的奴才。
个体伟力集於一身,他们可,我为何不可?
所谓天下大同,人人如龙为何不能出一人之手?
良久,他悠然言道:
“吾有一愿说予诸位听,吾有一权交予诸位使,吾有一法交予天下从。
玉皇宫很空,很高,很大。
顾温的声音一路蔓延,至三清山玉皇峰穹顶,到黄沙漫天的边疆。从剑修百万的折剑山,到富甲一方的丹青州。
至春到夏,从秋到冬。
亿万人倾听著,高呼著,吶喊著—-直至化作歷史的一笔,当人们回首只能看到简短的一句话用来概况。
新历四年,城官改制,科举初现,高薪养廉。
新历五年,三官监察,通商天下。
新历六年,商行蒸汽,布低价。
新历七年,建厂如林,工农二八。
新历八年,一条从玄黄州至折剑山,长达八万里的铁路开通。
新历九年,第一个用火器杀死修士的案例出现。
新历十年末尾,顾温、赤羽子、李云裳、李妙四人游歷乡土,视察民情。
十年时间,乡下早已大变样,不再是荒芜一旁,家家户户都住上了砖头房,颇像前世小时候的农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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