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说了不关心这件事,你居然让我出来带头联名参劾谢迁?

谭祐再道:“即便蔡国公不愿牵头,我等也愿匡扶社稷,此事义不容辞。”

张周问道:“陛下有让都督府参与到谢阁老的问罪?”“这……”

谭祐一时语塞。

皇帝让朝中各衙门来商议谢迁的罪行,却并没有将这件事牵扯到都督府,或许在皇帝看来,由一群武人去商议一个文臣的定罪是有些荒唐的,所以这件事压根就不打算让武官来参与议论。

这也说明,一个勋臣地位再高,其实在朝中决策层还是没多少话语权的。

可张周不一样,他既是都督府中勋臣,也是兵部尚书,更是皇帝绝对的智囊。

张周道:“新宁伯实在不必为此而操心,我到此处来,最多也只能停留个把月,最近有关城内的练兵等事,还要你费心。不如明日我们一同去校场,看看水兵的演练如何?”

“甚好,甚好。”

谭祐很高兴。

虽然他来跟张周所说的事,一件都没成,但似乎是受到了张周的“另眼相看”。

这在他看来,那就是自己表态有用,让张周觉得他是值得信任的,不然为什么张周会给他一同参与练兵和演兵的权力呢?

使得他在告辞离开时,脚步都显得很轻盈,那感觉就好像找到了人生的第二春。

……

……

腊月二十四。

这天本也是平常,临近年关,皇帝也因为生病而不上朝,朝中大事小情基本都能内部解决,对于大臣来说有没有朝议,其实差别也不大,毕竟年前多数的事情已做了定夺,更多是熬到年底等着开春放假就行。

每年皇帝都会以正旦给大臣假期,最起码也是十天。

可就因为这年底有谢迁的案子要处理,使得朝中大臣对此也很焦灼。

这天上午,刘健早早便来到内阁值房,却是还没等内阁现有三人到齐,李璋便亲自过来传话,说是皇帝召见内阁如今三人。

“还有谁?”李东阳刚从门口进来,不由问了一句。

李璋道:“上听处的陆侍郎,以及礼部、刑部的两位尚书,除此外就是司礼监中人。”

这意思是,除了内阁三人受到内廷邀约召见之外,还有陆完、林瀚和王轼三人,再就是司礼监目前的三人,也就是陈宽、李璋和韦彬。

随后李璋先行离开,留了小太监等着引路带三人到赐见的乾清宫。

李东阳趁着程敏政没来,也是直言不讳道:“怕是于乔的案子,今日便会有结果。”

刘健问道:“各处可有不利的风声?”

虽然皇帝让各衙门自行商议,但内阁就是神通广大,各衙门都有自己人,因为各衙门不能由主事之人自行决定,要进行内部讨论,最后各衙门内部商议的结果,也会如实传到李东阳耳中,李东阳再将此告知于刘健。

李东阳略显宽慰道:“于乔人缘还好,除了上听处之外,目前尚未有人要置他于有罪之身。若陛下依约而定,只以上听处对于乔有罪论述,那于乔应该是会得脱此事。”

刘健道:“除了上听处,没人觉得于乔有罪?”

“嗯。”李东阳点头,“到底都是给面子的。”

刘健反而忧心忡忡道:“换了是陛下,只怕对此会有成见呐。”

“您是说……”

李东阳似乎也觉得其中有些不妥。

明明谢迁做事不对,可以认为是有罪的,也可以认为没罪,但朝中人却除了上听处,异口同声觉得谢迁无罪,这在皇帝看来是怎样?岂不是说朝中人都是穿一条裤子的?

刘健道:“即便朝中臣僚众口一词,你我也不能太过于放任。”

“明白。”李东阳道,“我等不该去为于乔辩驳,反倒是替他把罪抗下来,以此让陛下觉得,此事非我等所授意。”

“只能如此了,不知陛下今日是否问及此事,若真要问及,或可让王用敬出面有不同论调,如此声音不一,也让陛下宽心。”刘健是有政治觉悟的,知道这会不能众口一词。

李东阳道:“那让王用敬以如何的论调?这罪……若真要论起来,只怕……”

说大了,那是死罪,说小了,起不到效果。

刘健道:“不要刻意去授意,让他自行斟酌,以他在朝这么多年,难道身为刑部尚书,连这点分寸都没有?去到乾清宫之前,给他一点暗示便可,也切不可授意太多留下话柄。”

“知道了。”

李东阳点头,似乎心里已经有数。

……

……

乾清宫之外,受召见的几人都在等候入内。

李东阳也很简单跟王轼交谈几句,似就没牵扯到跟谢迁的案子,却婉转表达了让王轼自己看着办,不要随波逐流。

一直等到陆完到来之后,皇帝才通知几人入见,程敏政跟在李东阳身后,有意无意提醒道:“确定这次能把事给压下来?”

李东阳不答。

几人一起入见。

皇帝坐在案桌后,因为房间通了暖气,皇帝精神头还不错,几位大臣进来后都会觉得有些燥热。

君臣见礼之后,朱祐樘随即一摆手,让人给在场除了太监之外的人,都准备了椅子,让他们落座。

朱祐樘开门见山道:“朕请诸位来,是有件事一直悬而未决,是该有个结果。去,把在京各公廨里商议的结果拿出来,朕想看看,他们对此意见如何,这件事在年前也该有个了结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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