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戈和生子把包袱取来后,众人发现兵器虽因被洪水浸泡而表面生了锈,但只有浅浅一层,擦拭除锈后依旧锃明瓦亮,照得人心里都变得亮堂堂的。
今晚不用林家母女守夜,商量完事情后,母女俩先把阿衡和大福送去西里间,才回东厢房坐在床边用除湿的草药泡脚。林母低声问,“娇娇知道朝廷最大的官是什么不?”满脑袋都是毒药的林如玉摇头,宣州距大夏都城一千五百余里,林如玉只是个无忧无虑商家女,平日里关注的也多是宣州城好吃好玩的,朝廷官职这些对她来说实在太过遥远了,便推测道,“是宰相吗?”
“不是。”林母又往木盆里放了一瓢热水,才继续道,“咱们大夏没有宰相,天子之下是尚书省,尚书省下边是吏部、礼部、兵部、刑部、度支和工部六部。尚书省最大的官叫尚书令,尚书令也就是咱们大夏最大的官。”
林如玉受教,“娘怎么想起说这些了?”
林母继续道,“尚书令下边有左仆射和右仆射,是仅次于尚书令的的官职。娘没出嫁前,记得你祖父跟客人闲聊,提到过武安侯出任左仆射的事,武安侯好像姓沈。”
武安侯?这可是声名响彻大夏的人物,就连林如玉这个远离京城一千多里的商家女,也曾听说过大夏第一侯武安侯还有他的孙女——大夏第一女将军沈存玉。
上一世林如玉被安自远带回宣州后消息闭塞,但也听说过武安侯的事情。
不过,并不是好事——武安侯在宣州意外病逝。武安侯之死惹天子震怒,惩处了一大批宣州的文武官员,宣州太守也在其中。洪灾和大批文武官员被问罪,致使宣州陷入混乱,物价飞涨,民不聊生。林家的生意受到很大影响,那是林如玉全部心思都在寻找母亲和阿衡身上,二叔和管家精疲力尽时,安自远主动请缨,帮忙打理林家生意。那之后,林家一步步落入安自远手中。
林如玉回神,盯着自己泡在温水里的脚。此刻重伤躺在东里间的沈尚直,是武安侯?
似乎……有可能。因为如果她没有重生,沈尚直应该会死在昨日那场雨里。
如果沈尚直真是武安侯,那追杀他的人定也大有来头。追杀沈尚直的人,与埋伏安自远的人不只衣着相似,还戴着同款的粗竹簪,应该是一伙的。若沈尚直是武安侯,安自远也极有可能有一个令林如玉闻之绝望的身份。
林如玉用脚趾紧紧抠住盆底,轻声问,“娘怎么认出来的?”
“那位虽落难受伤,但难掩他通身不凡的气度。不知怎的,娘就忽然想起了武安侯。也怪娘疏忽,从没向你祖父和大舅打听过武安侯叫什么。”林母把女儿的脚从水里捞出来擦干净,“娘也就是忽然想起了这个人,武安侯何等尊贵的身份,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沦落至斯。娇娇今日也辛苦了,咱们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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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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