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了好久，“为什么不和宁晔解释？”
钟琳琅笑了一声：“他对真相没有兴趣。我说了，仅凭我一面之词，他未必信我。”
她知道，自己和宁晔的距离，正无可抑制地越来越远。
“也不能这么说……”洛婳犹豫了一下，“宁晔为了你，正焦头烂额地和那些神仙斡旋呢……他还是喜欢你的。”
喜欢？这个词简直让人觉得好笑。
宁晔要是真的喜欢她，就不会在不分青红皂白的情况下，逼着她手刃一个无辜的半魔之躯了。
他只爱他自己。
“天神大人的喜欢，我一个戴罪之身，受不起。”钟琳琅心里清楚，劝说她，才是洛婳此次前来的目的。
“琳琅……”洛婳见状叹了口气，“难不成，你真的愿意去留荒？”
“我无所谓。”
“明日，他会来看你。”洛婳说，“琳琅，你别在这上面糊涂。到时候只要你服个软，宁晔肯定会原谅你，他喜欢你都来不及，更遑论看着你受伤了。”
钟琳琅冷笑一声，仰面在仙台上躺下来：“我死都不会求他，你让他死心吧。”
“你这又是何必。”洛婳知道她在想什么，劝说道，“用你自己的身体，去和天神对抗，多不值当。”
“值当？”钟琳琅咀嚼着这两个字，语气冷淡，“他逼着我斩杀傅景策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值不值当？”
“琳琅。”听到这个名字，洛婳叹了口气，顿了顿道，“你忘了小魔神吧。”
忘？
“我倒是想。”钟琳琅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慢条斯理，“阿婳，你教教我该怎么忘。”
她该怎么忘记，那个拼了命也要护住她的少年，那个脾气暴躁却愿意为她打磨耳坠的少年，那个能为她放下一切奋不顾身的少年呢？
洛婳说不出话来。
她只是看着钟琳琅深深地叹了口气，连她自己都快不记得今天叹了几回气了：“琳琅，你一点也不像以前的你了。”
这话说得新鲜。
钟琳琅不清楚，她应该像从前那样穿着漂亮的神女服，继续当一个对人间疾苦丝毫不知的神女吗？
两人正说话间，有个小仙侍匆匆地跑来，附在洛婳耳边说了些什么。
听完之后，她面色不忍地看向钟琳琅。
算一算时间，差不多了。
钟琳琅表情淡然：“到点了吧？我还有六道天雷要受，阿婳你回去吧。”
洛婳恨铁不成钢：“你好好考虑考虑我说的话，别犯傻！再这样下去你的仙躯受不住！”
少女起身，淡淡笑了笑，轻握住她的手，温声道：“阿婳，谢谢你今天来看我。”
她不会放低身段去求宁晔。
死也不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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