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原……原来是柳兄弟!”郭贤轻咳两声,一边在胡金的搀扶下缓缓起身,一边装作若无其事地与柳寻衣主动寒暄,“本官素闻柳兄弟英雄盖世,却从未有幸结识,此乃平生第一大憾事。不过……虽然知晓柳兄弟乃江湖后进中的翘楚,但今日得见仍令本官大感惊奇,实在是柳兄弟与我想象的大不相同,我本以为名震武林的柳寻衣应是豹头环眼,虎背熊腰的剽悍之徒,却不料……竟是一位金相玉质,凤表龙姿的青年俊才。”

生死攸关之际,圆滑世故的郭贤将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施展得淋漓尽致,全然不顾洛阳将军的体面,对着素昧平生的柳寻衣开口即是一番阿谀奉承。

一者,是出于对柳寻衣的忌惮。所谓‘人的名树的影’,柳寻衣凶名赫赫,郭贤唯恐避之不及,又岂敢在他面前摆架子?

二者,是出于自己的切身利益。贤王府在洛阳城的地位举足轻重,郭贤身为洛阳将军能不能吃口安乐饭?睡个安稳觉?甚至能不能坐拥荣华富贵?柳寻衣的态度至关重要。

可惜,落有意而流水无情。面对郭贤的热情恭维,柳寻衣却漠然置之,脸上更是寻不到一丝被人赞美的喜悦。

“敢问柳少侠……你是如何进的将军府?”胡金壮着胆子小心试探,“又是如何找到这里?”

“莫非大人将在下当成翻墙跨院,穿房过屋的蟊贼?”

“我……”

“断断不是!蟊贼只配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下三滥勾当,焉能与柳兄弟这般光明磊落的坦荡君子相提并论?”面对柳寻衣的反问,未等胡金开口,郭贤已抢先辩答,“柳兄弟千万不要误会!他的意思是以柳兄弟的身份地位,将军府岂敢怠慢?应着人通报一声,也好让本官早早出去迎接。”

柳寻衣的反问有着言外之意,暗示自己的本事远非寻常蟊贼可比,来此也不是为偷盗这般小事。

郭贤的解释亦有弦外之音,既在暗讽柳寻衣不请自来有失君子风范,又在提醒他休行不义之举,辱没君子威名。

“将军府一大清早就派人去丹枫园‘迎接’,在下受宠若惊,岂敢不速速前来聆听大人教诲。”

柳寻衣此言一出,心中暗道一声“果然”的郭贤不禁与胡金对视一眼,二人的眉宇间尽是一抹哀怨忧愁之色。

他们怨的是惹是生非的章雄,忧的是进退维谷的自己。

“这……其中或有什么误会。”郭贤的脑中飞速盘算着对策,同时努力维持着淡定从容的模样,“章雄他……他只是……”

“既然大人知晓我的来意,那我们也不必再兜圈子。”柳寻衣毫不客气地打断支支吾吾的郭贤,开门见山地说道,“隋佐的死与我无关,与贤王府无关。冤有头债有主,如果你们想替隋佐讨回公道,应该去找金复羽报仇。”

“关于隋佐将军的死……本官略有耳闻,多少知道一些……”

“我来此只为禀明大人,隋佐不是我杀的,关于那辆马车我亦毫不知情。”

“这个嘛……本官当然知道……”

“倘若有人居心叵测,非要拖我下水,在下迫不得已只能出手自保。到时万一伤及无辜,也属无可奈何。”

“这个……本官也知道……”

闻言,柳寻衣眉心微蹙,狐疑道:“既然大人什么都知道,又为何派章雄去丹枫园兴师问罪?难道还嫌洛阳城的局势不够乱?”

“这……唉!”面对柳寻衣的质疑,郭贤表现的既羞愤又无奈,一脸尴尬地解释,“常言道‘家丑不可外扬’。但柳兄弟既然问到这里,本官再藏着掖着反而成了故意包庇。实不相瞒,章雄那厮一向不服管教,屡屡抗命不遵,他仗着身后有人撑腰,从未将本官放在眼里。自从他来到洛阳城几乎天天找茬,处处寻事,所作所为十之八九都是自作主张,从不征得本官同意。因此,我根本不知道章雄率人去丹枫园闹事,他今晨所做的一切既没有向我禀告,也没有和我商议,完全是越俎代庖,独断专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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