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什么都明白。

那日廊檐下躲雨,陈淮安也在。

瞧见了槐夏刻薄尖酸的嘴角,也看见了姑娘藏在宽大衣袖下隐隐颤抖的柔荑。

没有人真是菩萨,针扎到了自己的身上,还要笑盈盈将手也递过去给她扎。

所以她做的,他全部都能体谅。

“只是下次别这样了。”他声音里藏着数不尽的温柔,循循善诱,要将迷途知返的姑娘引回正道,“底下人嚼主人家舌根,你只管去报了老太太,自有府里的奴仆拿了规矩去管教她。你这样,倒没得脏了自己的手。”

陈淮安离开后,姑娘攥着那枚玉佩,夺了魂儿似的怔怔坐在马车里。

从未有人这样教过她。

她自小便是在阴谋算计里摸爬打滚爬上来的,会的也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下三滥伎俩,是阴沟里翻不得身的老鼠,见不得光。

自然也见多了深宅大院里的腐烂糟透,西院里的那些人算一个,她那个所谓温润如玉的行知哥哥也算一个。

什么雕栏玉砌,富贵王堂,统统都是假的。

唯有她手里的玉佩是真的,这是郎君滚烫烫的一颗心。

他知她心中狭隘,知她手段龌龊,却仍愿意将这一颗心交给她,叫她循循善诱,叫她迷途知返。

姑娘沉寂已久的心啊,终于裂了一道细微的缝。

她将那玉佩捂热,轻轻贴在面上,赧容透红,是真真切切娇羞的模样。

十六七,情窦初开的年纪,头一遭,心生了欢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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