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府中灯火通明,她的父母被扣了数个罪名抄家。
难以遏制的落泪,仓人寿心脏猛然跳动着,她捂住心口,身体本能的反应让她很是难受。
在略微窒息下,她渐渐沉睡过去。
冷,好冷。
她缩在墙角,感受着片片雪落在身上,点点白叠加,成了彻骨寒。
“哟,我当是谁呢。”一道嚣张的声音传入耳中,仓人寿抬头,原来是一个小姑娘,后面跟着几个仆人。
“这不是我们傲慢无礼的云小姐吗?”小姑娘走近,朝着脸踹了一脚仓人寿,看她倒地,很是快意笑出来,“怎么没过几天,这么落魄了?”
仓人寿感到身体不受自己控制,她开口,“是你搞的鬼?是不是你?”
“或许是吧。”
“就因为那天我没有去鉴宝阁吗?”
“唔,有一部分吧。”小姑娘很是天真的咧嘴,“可是你都给我介绍了诶,我怎么可能怪你呀。”
“那是——”
“够了!”她打断云无袖的问话,用手摸索着下巴,“不过没看见这个理由也太搞笑了,让我很不爽啊。”
“既然眼睛没用,那就不要了吧。”她蔑视的,自上而下看着云无袖,说出了这句话。
她抬手,身后的人会意,走上前。
她哼着小调离开,充耳不闻不和谐的背景音,那么不识时务的父母生出一个同样不识时务的孩子,也难怪父亲他们不耐烦了。
和她当朋友?云无袖也配?
她脑子闪过云无袖对她微笑时那专注热忱的眼神,给她道歉时那小心翼翼的态度。
握紧了手一瞬,不过很快放松。
不过是个蠢货……
滋味很不好受,仓人寿咬紧牙关,直至出血,才能勉强让自己不发出惨叫。
她在迷迷糊糊之中听到仆人的声音,“把眼球装好,小姐要,都注意点……”
林逐流,林逐流!
云无袖落下两行血泪,染红了雪地。
这二十年来,仓人寿好似身为局外人,看着云无袖艰难求生,依靠自己一点点成长。
她利用智谋为一些小帮派的头目出谋划策,以此谋取钱财,精心谋划,终于进了某些人的眼。
没有眼睛,她只是个废人。
健全的身体,在这个残酷的世界是必需品。
每逢被讥笑,云无袖都会深夜中拿着笔在纸上胡乱涂抹。
她越画越快,画到桌子上,撒到地上。
——直到笔碰到了她另一只手臂,她似是清醒,又像疯癫,摧毁周围一切,大笑又落泪。
随着她长大,她如此做的频率越来越高,甚至到了一天一次。
画的越来越好,甚至可以被称作大师。
若是拿出去,谁能相信这是一个盲人所作呢?
云无袖一直在画林逐流,反反复复,每张林逐流都不一样。
直到有一天,她停笔,慢条斯理将笔放好,纸吹干。
感受到什么变化,她嗤笑一声,“二阶,不过如此。”
随着阶级提高,体内的灵力会逐渐取代体内的器官,或者说,灵力侵蚀了器官,器官变成由灵力组成。
这就是修士强于凡人的原因。
举个例子,就如同女性修士到达四阶后,就不会来月经了,并且受孕率大大降低。
同理,四阶之后,云无袖的眼睛就能恢复了。
“啊!”被踹飞出去的两人不由自主发出一声惨叫。
踹人的那人,只看长相,是活泼可爱那一类,十六七岁模样,此时紧蹙眉头,眼含怒气。
“我警告你们。”她指着倒地的两人,“剑门不输给你们桂丹派,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她身边那人,是祝由宗的弟子,此时抱臂,不参与两方之间的斗争。
“切。”属于桂丹派的男弟子不屑的反驳,“怎么?难道少两个竞争对手你没有好处。”
旁边女弟子附和,“就是,我们出手的时候你不管不顾,现在来装起好人了?”
“你…你们…”剑门弟子云日月,她见两人颠倒黑白,气不打一处来,抽身拔出剑,“若不是我刚才打开传承,你们早就在师叔的剑气下灰飞烟灭了!”
桂丹派两名弟子扶持着爬起来,“怎么?仗着你剑门弟子实力强劲想恃强凌弱啊?我桂丹派可不怕你。”
见两方距打起来只一步之遥,原本还在旁观的祝由宗弟子连忙劝止他们。
他先是看向桂丹派两人,“我们既然来到了云师姐旁支的传承里,也不好打起来。”
再看向云师姐,“师姐,传承谁不知道凶险,虽然你有些眉目,但还是互相扶持才好度过难关。”
“我们还未开始,就自相残杀,不正是让那两人占便宜吗?”
他虽然没明说那俩人是谁,不过几人心知肚明,收回作战的架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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