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要收复濠镜澳的决心内阁里的阁臣们自然都是清楚的,所以自然没有人敢就关于是否收回濠镜澳之时劝阻皇上,话题便直接跳到的后面,关于熊文灿奏疏中所禀报的,如何处理濠镜澳内的明人,尤其是那些与泰西联姻成家的明人们。

孙元化作为内阁首辅率先发言:“臣认为,还应该就此事与弗朗机人方面进行细节上的谈判,商议有关濠镜澳内所有有关于明人的问题。”孙元化的话音刚落,钱龙锡便站起身来,对朱天启抬手施了一礼,随即开口说道:“臣认为不可!”

朱天启转头看向了钱龙锡,问道:“钱龙锡,那你是什么看法?”

钱龙锡随即说道:“臣认为,既然如今朝廷已经告知弗朗机人,我大明要收回濠镜澳,并限期一个月要求他们必须搬离濠镜澳,则必须要说到做到,一旦双方开启谈判,这收复濠镜澳的事情便不知道要拖到何时去了,所以谈判是万万不能开启的。”

虽然钱龙锡所说的也有道理,可不跟弗朗机人谈判,此事又该如何处理呢?

钱龙锡自然从不说没有准备的话,他不像其他那些大臣们,只会提出问题,却从不去想解决方案,钱龙锡一旦开口,自然是把后面的解决方案也都想好了。

“皇上,那濠镜澳虽然被弗朗机人占据,但是濠镜澳内的明人却依然是我大明的子民,既然他们身为大明子民,自然要遵从大明的旨意,如今朝廷要收回濠镜澳,驱逐弗朗机人,他们自然应该是与大明站在一边的!”

朱天启听了这话,却并没有满意,而是开口说道:“钱龙锡,你这话里说得都是一些‘应该’如何如何,但是万一那些濠镜澳里的明人们不像你预想的这么做,又该当如何呢?

据朕所知,现如今还在濠镜澳生活的明人,大多数都已经与泰西人成家,说不定对他们来说,泰西人反倒更亲近一些呢,他们到底会支持弗朗机人还是支持朝廷,这都是未必的事情!”

钱龙锡却是没有被朱天启这话给问住,反倒是当即抬手施礼道:“皇上,若是这些人选择不遵我大明旨意,反倒站到了弗朗机人一边,那么我大明自然也就无需再将其视为我大明子民了,对于这些叛国之人,我们又何必在乎他们的死活呢?”

钱龙锡这一番话说出来,朱天启还真是挑不出逻辑上的毛病来了,一时间也有些哑然。

而孙传庭此时也突然站起身来,对朱天启施了一礼道:“皇上,臣也认为钱大人所说确实合情合理,朝廷大可以在一月之期到来之前,向濠镜澳的明人发出公告,让他们自行选择去留,凡是愿意留在我大明的,可以先行搬回广东布政使司境内,以避免到期之后我军可能与弗朗机方面发生的冲突和战争。

广东布政使司方面也应该对这些从濠镜澳搬出来的明人进行妥善安置,等到把弗朗机人赶出濠镜澳,把濠镜澳收复之后,这些从濠镜澳搬出来的明人还是可以搬回濠镜澳去居住的。

另外,臣建议,若是届时我大明真的与弗朗机人开战,不得不使用战争手段来将濠镜澳收回,那么也应当尽量保护好我大明子民在濠镜澳的房屋和产业,以保证将来他们搬回濠镜澳之时,无家可归,或者蒙受巨大的财产损失。”

朱天启缓缓点头,孙传庭所说就比钱龙锡说得更加具体一些了,听起来确实是十分靠谱的。

而此时坐在一旁的史可法也起身施了一礼,开口说得:“臣附议,不过臣还想要补充几句,刚刚孙大人所提到的这些,可能更多的是涉及到一些家境较为殷实的富商大族,但是对于一些贫苦百姓,臣认为还是要采取一些特别的手段的。”

朱天启听了此话,也不由得眼前一亮,示意史可法继续说下去。

史可法得到朱天启的授意,便继续说道:“据臣所知,在濠镜澳境内,泰西人的地位是远远高于我大明子民的,颇有当年元朝时,鞑靼人骑在我汉人头上的意思,对我大明子民的欺凌压迫也是十分严重的。

那些有产业的富商大族们自然是不会受什么欺负,甚至于他们跟泰西人之间有很多生意上的合作和往来,在濠镜澳境内同样也是特权阶层。

但是贫苦百姓便不行了,他们倍受泰西人的欺凌压迫,很多人都已经卖身为奴,自己的身子压根儿没法儿自己做主,所以他们若是想要逃离濠镜澳那是万难的,而且这些人恰恰又是我们需要去拯救的大多数大明子民!”

朱天启点了点头,马上说道:“史爱卿你说得很对,咱们大明的子民绝对不能被泰西人欺压,也决不能成为泰西人的奴隶,这些百姓都得从泰西人的手里把他们救出来,不能让泰西人把他们带走,余生继续给泰西人做奴隶!”

史可法当即说道:“此事不仅涉及到我大明子民的安危,也涉及到我大明天朝的颜面,所以臣认为,为此事便是多上些银子,也是值得的!”

“银子?!”朱天启听到这里可皱起了眉头来:“史爱卿,你难道是打算让朝廷出银子给弗朗机人,来帮我大明子民们赎身?”

史可法顿时一愣,有些不明白朱天启的意思,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点头回答:“若不银子来为百姓们赎身,恐怕弗朗机人是不肯放人的吧……”

朱天启却是冷笑一声,随即开口说道:“弗朗机人在濠镜澳这么多年,欺凌压迫我大明子民不说,草菅人命的事情也没少干,很多百姓都是被他们逼迫为奴的,如今朕还要给这群强盗送银子,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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