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膳,和深拿上信出了大门。

蝶衣叫来黄包车,两人直奔齐化门(朝阳门),昨儿名帖已下,今儿上门不算唐突。北总布胡同属东城,正经的显贵之地,和深来此不多,可慕名已久。

但毕竟是穿越世界,过得是虚幻人生,有些事不可强求,遇到了过过眼得了。

下了黄包车,付完脚费,和深打量这座二进二出还带后罩房的四合院,不得不说现下的诗人学者都不缺钱。

比如鲁迅先生,月俸曾高达360块大洋,再加上其他外快,怨不得定居北平14年,可以两次买房乔迁。

蝶衣上前敲门,门房小厮问其姓名,禀明来意后,便让其等候。

稍后一会,一名三十许的纤细妇人跨门而出,身后跟着一位带眼睛的瘦俏男子。

见门外立着两位俊俏的年轻人,林徽因略感差异,自从那人身故,她便很少听戏。

至于梨行的朋友,旦有梅兰芳,武生有杨小楼。

如今冒出个程蝶衣与段小楼,还郑重送上拜帖,他们夫妻二人不敢怠慢。

非常自然的与和深握了一下手:“这位是段先生吧,不好意思,劳您久等了。”

接着又跟程蝶衣握手道:“程先生您好,瞧您这身段,想必是唱青衣的,与段先生真是绝配。”

这话可是说到心坎上了,程蝶衣瞬间喜欢上这位姐姐了,不过嘴上还是谦虚道:“哪里哪里,林女士与梁先生才是珠联璧合心心相印。”

此话又让梁思成听着舒服,立刻邀请二人去往客厅。

和深欣然而往乐见其成,势必要见识一下“太太的客厅”。

穿过内院一入客厅,抬头便见一副对联,“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厅内摆着一套木质沙发,单人沙发上正坐着一个人,长条沙发上也坐着一个人,还是个外国女人。

沙发对面放着两把椅子一个凳子,一把在供桌旁,一把靠近卧室小门,凳子上放着软垫,看来经常有人坐。

这一男一女皆未起身,各自捧着一本书认真看着。

不可亏是著名学者,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只不过,自打进门开始,这两位的眼睛一直在瞟,一个放在女主人身上,一个偷偷观看进门的人。

林女士吩咐仆人将椅子搬到茶几旁,随即邀请和深他们落座,至于夫妻二人则坐在长条沙发上。

“昨日聚会突然收到段先生的拜帖,到令我们疑惑不解,只因素不相识,便问可有认识的朋友,没成想却有程先生的戏迷,可惜他今日未来,所以斗胆一问,段先生是从何处知道我夫妇住处的?”

和深端起女仆送来的奶茶,放到嘴边嗅了一下,顿感芳香扑鼻,可惜他不爱奶茶。

直接从怀里掏出那封信,慢慢放在茶几上,林徽因上前去拿,却被和深按住一端,用力也拉不动。

“段先生这是何意?”

“林女士,您可知若是只送信,何必劳师动众。”

“哦?段先生不妨直言,我夫妇都是通情达理之人。”

“既然如此,那就不客气了,为了这封信,段某的未婚妻身中数刀险些丧命,我认为林女士必定认识写信之人,希望您转告她,此事到此为止。”

把该说的说完,和深松开手指让林徽因接住,示意她出去单独观看。

或许是刚才那番话语气重了,惹得独座沙发男心情不爽,放下手里书阴阳怪气道:“你是你,未婚妻是未婚妻,既然未婚,插手此事,岂不越俎代庖。”

不愧是学哲学的,说话一套一套的,和深觉得说不过他,于是没有理他。

但此人不肯罢休,接着说道:“替他人做决定,即不尊重也不礼貌,威胁事外之人,更非君子所为!”

这家伙嘴贱真欠揍,程蝶衣冷冷看他一眼,却是没有开口,是想照顾林徽因的面子。

“这位女士是谁?梁先生能介绍一下嘛。”和深实在懒得理他。

梁思成是个豁达的人,很有包容之心,所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能娶到林徽因女士,胜过民国半数男人。

“这是费太太,他的丈夫在北平大学任教,是位中国通。”

刚介绍完,这位漂亮的外国女士握手道:“你好!我叫费慰梅,认识你很高兴。”

一口蹩脚的中文,听起来相当费力,和深直接用英文回道;“费女士,你可以说英文,我听得懂。”

“哦!没想到你会英文,听他们说你是戏剧演员。”费太太很意外,也很高兴。

“严格来说是中国京剧武术演员。”这一点和深必须郑重声明。

“京剧?武术?”

费慰梅用英文念了一遍,可能不理解这两个词的意思,望向一边的独座沙发男。

此人一直插不上话,眼见有机可趁,自是滔滔不绝。

“京剧,就是北平的戏剧;比如歌剧,有佛罗伦萨歌剧,也有罗马歌剧。”

这样解释倒让外国女士秒懂,接着又问“武术”是何意。

“至于武术,你可以比作舞台上的魔术,都是用来骗人以假乱真的戏法。”

说到这和深怒了,指着沙发男问道:“你是何人?有何资格评价中国武术?”

此人倒也不惧,把头一昂傲然道:“我乃金岳霖,学贯古今,融汇中西,区区武术不足道尔。”

这句话把和深镇住了,莫非此人也是高手?没听说过啊!

实在不敢托大,拱手施礼道:“没想到金先生也精通武术,在下不才想领教一下金兄的功夫,可否到院中赐教!”

说着站起身,摊手邀请起来。

这可把金岳霖吓到了,他天生幽默喜欢率性而为,说话经常跑偏,偏偏每次都能自圆其说。

比照一下双方的体格,感觉胜率不大,左右瞅了瞅想找理由推脱。

梁思成非常意外,怎么聊着聊着要打架了,只有费女士不明所以,想要跟着凑热闹。

恰巧林徽因看完信走进客厅,瞧众人剑拔弩张,身形不由一顿。

金岳霖像是找到救命稻草,扯着嗓子哀求道:“徽音快快救我,你这朋友辩不过我,就想要比武决斗,我这庄稼把式,岂是他的对手。”

如此颠倒黑白,憋的和深脸色一暗,令人无话可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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