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笑:“桑静婉不还是死在了宫中,成了权斗的牺牲品,且毫无招架还手之力。”终究,权力才是至高无上的东西。

紫苏在一旁,不敢接话。

过了会儿,她取了个汤婆子过来,放到人的手中,迟疑着问:“夫人今晚是要留宿在绣坊?”

安夫人淡淡地“嗯”了声:“你去让人收拾干净一间房出来,把咱们府里头的被褥……”

她声音微微顿了下:“算了,直接连床也搬过来吧,旁的我睡不惯。”

紫苏应了声“是”,忙下去安排了。

回春医馆。

隔空听了好一会儿安夫人主仆说话的姜安宁,有些无语的抽了抽嘴角。

这安夫人,又是要折腾什么。

可真是半点儿不拿自己当外人,还连床都一起搬过来了……

她看了眼浑身被扎满银针的宋尧,暂时也顾不上去理会安夫人。

眼下宋姐姐的安危最重要。

见谢玉桐开始拔针,姜安宁紧张的连呼吸都停住了。

谢玉桐收针的手,行到一半,忽地停了下来,抬头看着旁边屏住呼吸的姜安宁。

姜安宁顿时就更紧张了:“怎、怎么了吗?”

谢玉桐看她一眼,没吭声,又重新拔针。

姜安宁又紧张的屏住了呼吸。

谢玉桐拔针的手,不由得再次停了下来,抬眼看她。

姜安宁面露茫然。

“你是可以喘气儿的。”谢玉桐冷冷酷酷的说了句。

姜安宁:……

她神色尴尬的轻“啊、哦”了一声:“好,好的……”随即喘匀了呼吸,眨巴着眼睛,看人动作干净利落、稳准狠的拔下针来。

等人将银针重新消毒收好,姜安宁急急忙忙的问:“这样,宋姐姐就能醒过来了吗?”

“不知道。”谢玉桐一如既往地冷漠寡言,惜字如金。

姜安宁刚松下半截的那口气,瞬间又提了回去。

“那……”

谢玉桐根本没有给她追问的机会,大步流星的离去,眨眼间就消失在夜幕中。

“诶?”

等姜安宁回过神儿,人已经连个影子都瞧不见了。

这人怎么这样!

她无奈,又不敢离开宋尧寸步,生怕会片刻疏忽,只能望着漆黑黑的夜幕,恼火无用。

正腹诽埋怨着,忽地又瞧见刚刚快步离去的谢玉桐折返回来。

“你……”

姜安宁愣了下,下意识出声。

谢玉桐一如既往地冷酷:“你会武?”

她目光掠过刚刚被姜安宁掰下来一角的凳子。

姜安宁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心中没来由的一虚,老老实实的否认:“不会。”

谢玉桐明显不怎么相信。

“是真的不会!”姜安宁强调了一句。

谢玉桐挑眉:“那想学吗?”

“啊?”

“学,学什么?”

姜安宁心中隐隐有个猜测,只是惊喜来的太突然,不太敢相信。

“学武。”

谢玉桐言简意赅:“想学吗?”

“想!”

姜安宁虽然不知晓谢玉桐为何会突然折返回来跟她说这些,却还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了。

就算这人真有什么图谋……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谢玉桐是她目前为止,见过的最厉害的人。

要是真能学到几分本事,她宁可被利用。

若学不到,大不了……跑路止损就是!

她再也不想像今日那般,面对发了疯的盛越闻,毫无招架之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宋姐姐被迫害至此……而,若非安夫人莫名出面,为她施压县令跟王尚,她此时,大抵已经被收监入狱了吧?

姜安宁茫然了片刻,一时间不确定,光是习武学艺,就能够余生安稳了吗?

杀人的那一刻,她也是怕的。

甚至现如今,让她再杀一个人,她也是不敢的……

可,若今日之情景,再重现一次,彼时仍旧毫无还手之力,不知该如何制止盛越闻行凶的她,大抵还是会如今天那般做吧。

总有一些更重要的事情,会让人在某一个时刻,打败恐惧。

姜安宁抿着嘴,瞧着自己那双已经洗的白白净净,却好像还是布满了他人鲜血的手,情绪低落。

她杀人了。

杀的不是赵海,不是赵元山,不是赵家的任何一个人。

而是与她前世、今生,都没有几分瓜葛的盛越闻。

……她不干净了。

她的双手,也沾上了罪恶。

她以为重活一世,她没什么可怕的了。

可第一次杀人,她还是,怕得很。

“想学的话,就打起精气神来,垂头丧气的徒弟,我可不要。”

谢玉桐冷酷的丢下一句,又扭头就走。

姜安宁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只远远的听见个飘远的声音:“娇滴滴的小哭包,也不要来找我。”

谢玉桐恍若与黑夜融合在一起的精灵,眨眼间就让人寻不到踪迹。

“小丫头,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啊!”

老大夫幽幽地声音,冷不丁的从姜安宁背后响起,吓得她猛地回身挥拳,直接砸在了人的面门上。

“诶呦诶呦喂……你你你,你这个丫头,谋杀啊!”

老大夫哀嚎了几声,声泪俱下的控诉:“你、你个小骗子,你不是说你不会武吗?”

出拳如此的干净利落,又稳准狠的直击中心,哪里是不会的样子!

诶呦,可疼死他了。

“我的这把老骨头诶,要碎了,诶呦,我的鼻梁骨啊,我的大脑门儿啊,我的下巴颏儿啊,我……”

老大夫夸张的哭天抢地,忽地目光与再次折返而回的谢玉桐四目相对,声音戛然而止,猛地收声,让他克制不住的抽噎了两下,连打两个嗝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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