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对方死了,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你才明白,原来你竟会为了对方如此肝肠寸断。
应伯爵双手紧紧捂住欢儿的尸身,一时间眼眶湿润了。嘴上不停说着:“我的朋友死了,我在清河县里唯一的朋友死了。”
潘阳之和潘阳明先行发现欢儿已死,心中却也没有半点愧疚之意,毕竟他二人与欢儿素不相识。
可欢儿又是被他二人活活打死,很快,欢儿死了的这件事情,传遍了应伯爵府上上上下下。
潘金莲对此,基本上不为所动。
毕竟这妇人从一开始就已经打定主意了的,非要将出自于李瓶儿的这口恶气,发泄在欢儿身上。
眼下她既已得逞,自是一派如沐春风般的愉悦、舒爽。
应伯爵整夜为欢儿守灵,这些年以来他与欢儿之间的点点滴滴,一幕幕浮现。
那些已经落满了灰尘的,那些已经被岁月尘封了的,所有的记忆同时间一齐浮现在眼前。
迎儿见自己爹整夜都坐在东边厢房里,心里面也非常惦记,于是便过去陪伴在应伯爵身旁。
时不时地问应伯爵:“爹,小时候我听我生母说人生在世,生死由天,虽然这大姐姐已经死了,可爹你何必就要这么难过呢?”
应伯爵轻轻握住她小手,失神地说道:“因为这么多年以来,我在清河县里只有欢儿这么一个真正的朋友。”
这一夜星云密布,夜空之中瞧不到半丝月光,天地之间一派昏暗。
阴风始终如一地肆虐着,似乎整个人间除了应伯爵一个人之外,再无旁人对欢儿之死产生半分动容。
应伯爵彻夜守在欢儿尸身前,整个人一动不动。
迎儿虽然始终陪在应伯爵身边,但也不知道应伯爵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应伯爵只是不停发呆。
翌日一大清早,欢儿死去了的这个消息传到了李瓶儿的耳朵里。
其时李瓶儿正在膳厅里吃饭,潘金月跪在她面前,满脸愧疚,小心翼翼。
这妇人得知了此事,只是点点头,面无表情地从盘中夹起一只裹肉馅儿角。
“你家老爷现在他人呢?可在府上吗?”
潘金月眼见李瓶儿一面细致地吃着,一面问着,连忙说道:“我家老爷彻夜守在欢儿姐的尸身前。”
“老爷他彻夜没有合过眼,直到今天天亮了,他也是仍旧一动不动地守着。”
李瓶儿将醋碟推到一旁,命丫鬟收拾饭桌。
从怀中掏出一条洁白的手帕,在嘴边轻轻擦了擦。
良久之后,才说:“说来欢儿毕竟是我府上的人,她的身后事也就不劳烦你家老爷操心了。”
“我府上尽快为她操办一番,送她走了也就是了。”
话音刚落,李瓶儿起身离开。
这妇人一路从第三进院走至第一进院。
来到房间门前,弯腰解开门栓,轻手轻脚地走进去。
亲自用热水泡了壶茶,待得壶中热气升腾,倒了满满一大杯,轻饮了一小口。
秀眉微微蹙起,点点头满意地说道:“这从西域来的红茶的确不错,清凉解渴,香味醇厚。”
她一连喝了三大杯,感觉肚子已经很饱了这才将茶杯放在桌上。
抬起头来,看向外面阴沉天色。
看来今日与往日并无任何不同,一如既往地,该怎样还是怎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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