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之后,应伯爵指着她左边面颊,笑说:“这梅和春梅姐你人一样,美丽孤傲!”
庞春梅早已饿得前心贴后背,望着这香飘十里,锅气升腾的十八道大菜,便大口吃了起来。
这十八道大菜,分别有:细料餶饳儿,香果子。
间道荔枝,王楼梅包子。
虾仁饺子,东坡肉。
又因赵香珠先前常伴宋徽宗身旁,最善于烹制羊肉。
便另有:虚汁垂丝羊头,乳炊羊,排炊羊。
应伯爵见庞春梅吃得如此之急,忙是给她倒了满满一大杯的鹿梨浆。
庞春梅碍于面子,早晨在西门庆府上发生的事情只字未提。
但饶是如此,应伯爵又怎么可能瞧不出异样来!
应伯爵忽见庞春梅脸上很是不对劲,于是满脸狐疑地紧紧盯着她。
她这原本白皙如雪的脸庞,因着饭菜热气不断往上面扑,渐渐地,大片大片的红肿显现。
加之她又吃得心猿意马,手心里净是羊油,一擦一抹间,脸上那片梅便掉了下来。
应伯爵甫一看见她左脸上那一处小拇指头般大小的伤口,立时勃然大怒,一掌拍在桌子上。
“说,谁干的!”
庞春梅眼见应伯爵如此激动,怔在当场,心都凉了半截。
满脑子里想的,全部都是自己在应伯爵面前丢了面子。
想来,前一日他二人还在屋内互相“攻城略地”“大杀四方”,但眼下自己却白白地遭了欺负。
庞春梅心里一再想着,倘若自己将此事和盘托出,必然颜面大损。
关键是,自己岂不是除了那事儿可以与那姓潘的妇人比较一番之外。
其余的,样样都不如那姓潘的夫人了?
但却也由不得她,面对着应伯爵一再追问,她只能是将今早遭遇的事情告诉给应伯爵。
自己是如何被陈敬济无端骚扰的,西门大姐又是如何对自己拳脚相加的。
陈敬济是如何在一旁幸灾乐祸的,西门大姐又是如何向自己勒索那两颗夜明珠的。
西门大姐和陈敬济夫妇二人是如何怕招惹了应伯爵,而争执不下的。
整个前后经过,都对应伯爵详细地讲述了一番。
末了,她对应伯爵说:“其实想来这倒也无妨,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
应伯爵咬紧牙关,握紧了拳头。
脸色冰冷,厉声说道:“他爷爷的,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简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猛地站起身来,快步向门外走去。
命赵香珠在家好好伺候庞春梅。
这些年来,庞春梅鲜少见到应伯爵暴怒,眼下应伯爵如此,庞春梅当真心惊胆战。
似乎一场血洗西门庆满门的祸端,已经在他眼前拉开帷幕了。
她见自己如何横加阻拦,应伯爵都置若罔闻,更是吓得不行。
就只看在应伯爵百般爱护她的这一份劲头,便知道应伯爵会做出何等恐怖的事情来。
西门大姐和陈敬济虽然还生龙活虎的活在人世上,但想来只怕是很快便要身首异处了。
“自从我上任主薄以来,李知县一直想方设法的讨好我。”
“他府上三十几名身手高强的士兵可不是吃干饭的,现在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应伯爵骑上汗血宝马,风风火火地直奔县衙。
庞春梅慌慌张张跑到门口,眼见应伯爵一路绝尘而去,登时面如死灰。
尽管应伯爵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但还是能够考虑到西门庆和李拱极之间的交情。
在记忆里,这些年来西门庆自从发迹之后,逢年过节都是极尽一己之能去孝敬李拱极。
二人私底下也搞了不少肮脏龌龊的暗箱操作,在动西门大姐和陈敬济之前,应伯爵还需强行勒令李拱极将刀尖对准西门庆。
此时李拱极一身官服坐在县衙内堂里,正着手处理近日发生的两件因遗产争夺而闹出来的人命官司。
正是忙得焦头烂额,却见应伯爵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
李拱极匆忙起身,正要向应伯爵作揖,却听见应伯爵冷声问道。
“李大人,老子问你,你是不是老子的结拜兄弟。”
李拱极一愣,怔怔地点头道:“是……是啊!”
应伯爵一拍桌子,厉声道:“那便好!现在立刻从你府上抽出那三十八个高手,随我杀至西门庆府上!”
“西门庆的女儿叫西门大姐,务必要将这小丫头片子的两条狗腿打断,将她扔进丽春院!”
李拱极瞠目结舌,一阵恍惚。
连话都还没有来得及说,见应伯爵咬牙切齿地说道:“西门庆的女婿叫做陈敬济,他爹是汴梁城中八十万禁军副提督陈洪。”
“务必要将陈敬济这个贼奴才打断两条胳膊,并且将他给阉了!”
李拱极被应伯爵这阵仗吓懵了,愣了片刻,匆忙放下纸笔。
努力平复心绪,紧皱着眉头问道:“哥,那西门庆究竟如何招惹你了?”
“直直说来,兄弟我自当为您出头!”
应伯爵拍了拍李拱极的肩膀,斩钉截铁道:“好,是我应光侯的好兄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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