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师命(1)

第33章 师命(1)

的确啊，面对着这种就算是天界神仙都无法扭转的局面，任凭是“菩提先祖”在世的话，肯定依然还是这样的结果了。

那一刻，哪怕，将这位表面看起来很“平常普通”的道人，换做是，那位久居在帝都名府之大宫殿里九五之尊位的人族王者皇甫嵩华，他突然罹患上了这种疑难而繁杂混乱的“不治重症”，百分之九九成，恐怕，也一样会是药石无救、只有等死的份儿了吧？！

总是，无为子的身子骨，毕竟是要比一般只能活上几十年的普通人，要更为特殊很多，也是有这么一天。

因而，这也难怪，会令那些江湖名医对无为子的病况纷纷摇头、束手无策了。

换句话说，这一次“难逃生天”的命中大劫，是无为子这五百年里的“必经之历”，可能就是他的“最后一场戏份”了！！！

那些被请上山中来的医者们，大概一致的口径都是说，这位病患，最多最多也就只能再撑个半年，估计也就是三个月左右。

这个时间结点，在九小寒看来，应该也只是一个虚数。

但是，这也就通过另一个方面来验证了，师父的病况，确实太过于起伏不定了。

在这个人世间，没有哪一个大夫，能够准确预言任何一位病人的最终死期，包括他们自己。

除非，掌管着三界九族运势命簿的垿坤阁的书初大人能知道，但是，按照天规戒律，祂也是不能随意外泄这些“天机”的。

只是幸好，只要是自己的神志就还算是相对清醒的时候，无为子也是很乐意和九小寒、悟彦在一起“商榷商榷”关于自己眼下各种病症的药方的。

即便是，无为子也知道，这个过程，其实就是拿他自己的身体作为试方、试药的“一块现成的基地”，来给自己“最宝贝”的这两位弟子提升医术、积累经验当做“练手”了。

然而，一旦无为子再次陷入了那种意识混沌、迷迷糊糊的状态之时，他连自己是谁、身处何境、又会失智失手地伤害到什么人，都完全搞不清楚了。

白天里，一直在师父身侧悉心侍奉、静室内外忙前忙后的九小寒和悟彦，二人随时随地都要应对师父可能会突然出现的各种异常状况。

有时，也会让他们俩感到有些应接不暇，但是，以目前师父复杂的病况而言，也只能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

其实，能够做好这一点，以九小寒和悟彦所掌握的医术水平来说，已经实属不易了。

无为子只要连续咳嗽不止、气喘难匀，他俩就得要尽快用上润喉、清肺的方子；

如果无为子又开始吐血了，他俩就得及时为他调理心肝脾胃肾等五脏六腑内部的出血点；

除了弥补亏空的气血之外，至于，无为子出现的不眠、神呆、呓语等症状，则是更适于运用一些治癔、驱邪之法；

而，关于他的感知觉退化、以及不明原因的抽搐与疼痛发作之类，九小寒和悟彦还是得对症施以针灸，才能更为有效地帮无为子暂时控制住。

只是，这些大都是治标不治本、而且也基本是需要长时间调理的传统疗法，属于慢治的法子。

而且，再加以一些滋补营养、调理补气血为主的食疗和丹丸，并结合往常师父日习打坐的气息心法，也全都用上了。

能够想得到、能够用得上的办法，九小寒和悟彦都想到了、都用上了，只不过仅仅暂缓了师父身上所出现症状的一些表征之象。

最多最多，效果仅仅是可以帮助他的病情减缓继续恶化的速度，而已。

然则，无论如何，这些手段，都只是多种症状并发后的应对方法，并不能够解决后续异常病发的问题，更别说想要达到实现真正的防预之功效了。

因此，九小寒和悟彦二人都非常清楚：

一天破解不了那所谓的“焱地觋蛊妖毒”，他们便就始终无法针对师父身上最为关键的病灶所在、加以根除。

当然，与此同时，最令九小寒百思不得其解的，也还是那个被师父口口声声称之为是“觋蛊指”的奇毒，以及师父当时究竟是如何中招的来龙去脉；尽管此前，师父给他们近身照料的五个徒弟，讲了一个大概。

…………

后来，九小寒又从师父无为子那里，私底下这样解释说：

此种被美其名曰的“觋蛊指毒”，应该就是那位曾经最为臭名昭著、最是无恶不作的“焱地妖族”老将巫煞，不知从何处获得了早就已经失传了或许有数万年的远古毒术。

再加上，以巫煞自己几万年积累下来的妖力经验，他一定或多或少进行了新的研习和改良，当然，他也是经过了很长的时间才练就出来的这套独门妖法。

在两个多月以前交手的那一次再往前说，无为子也只不过仅仅是“耳听为虚”。

而，真正被焱地巫煞的那只断臂施毒在自己身上之后，无为子才算得上是“眼见为实”、“深有体会”了。

此外，无为子还听说，当下，直到现在，巫煞所擅长的这门妖毒之法，还尚且没有一位能与他一般拥有相当妖力、可以修得此术的继承者。

正是此前，由于巫煞攻关了此术，也让他在焱地新妖君容念之那里的受信赖度，更加大大提升了一个层次。

名义上，容念之在一众焱地妖族的面前，尊称巫煞一声“叔王”。

但是，在整个焱地妖界的领地范围内，巫煞的地位，可以称得上，就是那“一妖之下”、“万妖之上”的“至尊妖王”啊！

或许，原本在巫煞眼中，无为子可能就只是一个根本入不了他“妖眼”的平庸之辈。

巫煞之所以会看重他、特别“邀请”他前来当面一叙，还打算想与无为子“合作”，多半还是在于无为子和清心观背后的强大“靠山”。

眼下，帝都名府大宫殿内的人族核心政权所掌控的疆土和资源实力，越来越不容忽视、不可小觑了！

…………

在古语中，觋，为男巫之意；蛊，为虫毒之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