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辉摇头,别说新电影,就连横扫金像的踏血寻梅国内都没上映。
应该说这几年得奖的电影基本就没有上映过!
“会不会是文化差异?”实在忍不住问道。
“文化差异?”杜琪峰嗤笑:“都是华夏人有什么不理解的文化差异?”
“算了,抱怨这些没用,来喝酒。”
感受到意兴阑珊,丁辉也没再继续,道理谁都懂,都能分析的头头是道,然后呢?
都是打嘴炮。
这次登门拜访也没什么具体目的,银河映像出了名的低产,特别是这几年,三五年不见得能拍一部戏。
杜琪峰是最喜欢导演之一,刘天王也是最敬佩前辈,登门拜访既是尊重,也是完成自己一个小小梦想。
刘天王还好,劳模名不虚传,每年最少两三部作品,合作机会很多。
杜琪峰有点难,特别是创作生涯进入成熟与高峰期之后,明显感觉将人性当成自己乐于探讨的主题?
除极少数的放松之作,如《高海拔之恋》《我的拳王男友》之外,都会用各种角度的警匪电影,从不同角度去表现人性的不同侧面。
就连第一次内地处女秀也是选择警匪题材。
最有代表性莫过于神探,丁辉印象最深刻一幕就是刘青云将能听到他人卑劣心声的耳朵剪下。
极端地想要排斥对人性负面的认知,但他依然拥有一双看到人性负面的眼睛,看到那个人格分化冲突而又阴暗面占据上风的罪犯,看到正义警官安志杰的堕入黑暗。
好点如《文雀》,摆脱当代社会规则与秩序的压制,追逐自由之性如那只雀鸟,终于在片尾摆脱束缚,奔向无尽的天空。
又如《放逐》,枪手们在上层给予的任务与自身内心的侠义情感之间挣扎,并在最终选择对自我本愿的尊重。
但在这些电影里,都看到杜琪峰的某种悲观情绪——在通篇强调现实的压制后,于结尾才做出童话故事一样的选择。
就连毒战真正结局不是正义战胜邪恶,而是蔡天明逃之夭夭,继续从事犯罪,这不是电影虚构,而是真正原型。
只不过因为过审……
几乎全部篇幅去展现警察与毒贩之间的对立,让双方与观众一起,不停地猜测着蔡天明内心的真正立场归属。
到底是猫,还是老鼠?
高潮的警匪枪战段落中,将双方的对抗推上巅峰,而蔡天明在这场战斗中的连续反复,也愈发让人琢磨不透。
到结尾死刑,将一连串的镜头,完整而持续地强调罪犯生命的逝去过程,然后将画面停留在蔡天明最后一次呼吸,以及随后再无起伏的身体之上。
直至死亡,杜琪峰才给出答案:蔡天明不属于任何阵营与立场,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作为警察或毒贩,而只是作为一个基于人性原始求生欲的个体之人。
只想活下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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