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睁睁地那些金色的液体流过地面,很快就变成了望不透的黑色,但并不凝固,就像是深海。滴答。
滴答。
我把注意力收回来,屏息听着传来的水声,顺着声音走到了墙边。
那凿进墙体的凹痕里汩汩淌着近乎黑色的液体,和赛特的判决碑上流下来的如出一辙,像是干涸了又挣扎着流动的血。
那水声便是“血”落在地上的声音。
可我听到的分明是液体落在金属上才会有的响动,而地面现在也已经被那些液体浸满了。那“血”并不积在地面上,不管滴落下来多少,都像是直接被地面吸收了一样。
我不禁皱起眉头,站起身重新打量所在之处。
祭坛虽然的确坐在高台之上,可是所在的位置甚至比我爬出来的铅棺还要低。在古埃及时期神庙和墓葬的建造者都会考虑到尼罗河改道的问题,所以基本上一个空间里最重要的东西都会处在相对而言最高的地方。
总不能那空无一物的铅棺要比祭坛还重要吧?
此外还有一处不对劲的地方。
我重新走上祭坛。其后壁画里的榕树挂满了诡异的笑脸,我忍着厌恶仔细寻找,果然在树干处发现了一扇不起眼的轮廓。
这是一扇只会出现在墓里假门。我被哈桑他们带去帝王谷的时候还被吓到过,李元一拳砸碎的墙上也有这么一个,也算是邪门的古埃及标配元素了。
我抿了抿嘴,探向那扇门。
祭坛上,荷鲁斯之眼木然地看着我。中了邪一样,我竟真的感觉像是被注视着而回望过去,接着就从天空之神的眼睛里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原来荷鲁斯之眼是一面镜子,而镜子里的我,有一张金属般冰冷的脸。
一股寒意瞬间咬住我的骨头,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扇被诡异笑脸簇拥着的假门打开了。
里面是一块剔透而浑浊的充满矛盾却又契合的矿石。
这是真正的【永恒之眼】么?还是玛雅的那块,又或者是从亚特兰蒂斯来的,囚禁了暴风雨的石头?无论是哪个,一靠近它,我就知道这东西上的辐射还没消掉,不过倒是没有让我很难受。
这门一定是献祭之后才会打开的。可是在我和亚诺这些留守人群中,不应该有人的血能被认可啊。除非.
我看向石阶下还兢兢业业发着光的手电。难不成刚才在这里的是李元他们,而我听到的那阵鼓声,真的是一场祭祀?
这么看来,那盘铁矿石看起来应该是这块【矿石】的祭品。我不禁重新思考起为什么会选择铁矿石作为祭品,而又为什么人世间的物质可以和神明沟通?
如果说这是供养石头的地方,那么曾经的古埃及人用金属饲养它,为的是得到什么呢?
四下原本寂静无声,然而我竟从死寂中听到了破土的声音。那声音缓慢而细碎,很是磨人。
不知怎的,我突然想起来楼时麒在赛特神庙里拍到的远古岩画。当时我和李元刚听哈桑说了他们村子里老人流传下来的歌谣,还有对神明产生怀疑而被诅咒的祭司命运。
我抬头看向天板上的矿脉。难道我们以为的终点才是起点,就像历史被当做预言?
我并不相信什么古埃及秘术,木乃伊要是能死而复生或者众神真的存在的话我也不会站在这里。再说现在已经很精神紧绷了,我可不想再自己吓自己。
我屏住呼吸,只听得有很沉重的脚步声从墙里传来,由远及近。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才发现自己站在血泊里,而那些血正在慢慢爬上居于高处的铅棺。
祭坛下的手电突然灭了。
我下意识一把抄起那块还在输出能量的矿石,连滚带爬从祭坛上冲向铅棺,把唯一陪葬的枕头抄了起来。果然,这铅枕里头是空的。我把那块还在灼烧着手的石头塞了进去,夹起枕头就朝着黑暗狂奔。
此时血水已经淌了满地,我的每一步都使整个地方震颤。
从那浑浊而破碎的血色镜面里,我分明看见了一轮黑色的太阳。太阳向西沉进水中,落入死者的疆域。
有什么在浅而粘稠的液体里游动。我不敢再看,同时想起来那个比祭坛还重要的铅棺里并非空无一物。
在我醒来之前,可一直躺在里面。
大家国庆节快乐
好好生活,建设祖国
古埃及真的有用金属做出来的葡萄制品。
(本章完)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